“出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
观众席先是怀疑的语调, 继而是慌乱。
因为网球馆西门的位置整个塌陷了下来, 堵住了门口,墙也碎了, 石块落在走廊上。
这是肉眼能看得出来的非自然损伤。
而后是电波的声音。
很刺耳, 刺耳过后,广播中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大家好。很遗憾地告诉你们一件事。”变声器的僵硬质感,和冰冷的语调。
广播的声音被调大了,以至于声音大到让西门碎裂的墙壁上又细细碎碎掉落了不少墙灰。
“这个网球场,被安装了定时□□。可能有人会问, 有多少个,时间是什么?”变声器的语调变得更低了些, “数量,至少能将球场夷为平地。当然, 安装在承重柱上的有一半。至于时间……让我们给亲爱的警察先生打个电话, 问问他们,打算给你们多少时间吧?”
全场哗然。
而大概是为了让这些少年们相信这个说法, 又是一声巨响。
这次塌陷的是东门旁边的走廊。
原本在那个方向观众席的人四散着跑开,也有人慌乱地朝着剩下的三个门跑去。
“快走啊!”
“这里会塌的!”
“啊!”
声音戛然而止。
场内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包括还没体味完失利滋味的青学众人, 和已经确保拿到全国大赛的胜利却高兴不起来的立海大众人。
但看的更清楚的, 还是原本就更靠近东面出口, 却都没动的冰帝诸人和四天宝寺的选手们。
退回来了, 刚才跑出去的, 几个人。
但他们不是跑着回来的, 而是一步步,脸色苍白,能看得出来腿软地倒退回来的。
他们后背靠在了最后一排观众席的扶手上。
而后通道里突然甩出来一个人。
啪!
被丢出来的人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腿。
那里流着血。
啪嗒,啪嗒,啪嗒。
有节奏的,不慌乱的脚步声。
穿着黑色风衣,带着黑色帽子,手里拿着武器的人,从三个通道里走了出来。
十几个?
不,不止。
十几个人,就算带着武器,又有什么底气,围住上百个中学生呢?
况且,他们早就知道,网球,也是一种武器。
场馆被围住了。
“黑衣组织。”迹部的眼神变了。
他的低语只有忍足和白石听清。
忍足抿了抿唇一言不发,而白石则微皱起眉。
他们显然都关注社会新闻,也有最基本的敏锐度。
黑衣组织。
是半个月前,突然开始在全国通缉的,据说“犯了法”,“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的组织。
日本是社团合法的国家,在这样的国家,被以最高级别的待遇通缉……
那这是怎样的组织?
很多看了新闻的人都有自己的猜测,或许不少还因为好奇心而去查了资料,却没想到,他们居然有机会直面这个组织。
而球场上的仁王,心已经渐渐沉了下去。
人太多了。
这和他以为的不太一样。
这相当于倾巢而出?
可为什么呢?
仁王眼睛瞥过观众席上的观月和日吉,抿了抿唇。
“哇哦,表情真好看。”广播又响起了,“你们在想什么呢?哈哈哈,在想什么都没有用的。这个球场,注定会爆炸。而你们,只是我,用来和警方谈判的工具而已。”
扩音器后的笑声格外僵硬,说话的语调也很奇怪。这让广播里的声音带着毛骨悚然的味道。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迹部喊道,“用我们,难道能和警方谈条件吗?”
“哇哦,居然有不害怕的孩子。”广播停顿了一下,分明是变声器,语气里却多了些玩味,“但是迹部少爷,真实的原因,你难道不知道吗?”
迹部皱起眉:“本大爷可不想和你打哑谜!”
“呵,不愧是迹部慎一的儿子。”广播在说完这个后,就略过了这个话题,“当然,你不是重点。”
“喂!”宍户不耐烦地喊道。
“不要着急,孩子们,你们太着急了。让我看看。你们当中,有些人,是心里有数的吧?”
“你到底什么意思!”不少脾气火爆的人都喊了起来。
“什么叫做心里有数?!”
“这又和迹部那家伙有什么关系?!”
……
迹部感受到了来自于观众席其他方向不友善的目光。
但他并不在意。
事实上,他确实在着急,但着急的对象——
“好吧好吧,我直说。”广播又压低了声线,“让你们知道也无妨。你们的生死对我来说我所谓,但有几个人……仁王雅治,观月初,日吉若。我,或者说我们黑衣组织,绝对不会让你们活着走出去的。”
“开什么玩笑!”向日着急地抬起头,“这到底……”
“你们为什么不问问,他们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