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吉看着仁王挂了电话。
他觉得挺神奇的。
他成为正选以后立海来冰帝打过一次练习赛, 平日里他也看过不少往年立海比赛的录像。练习赛暂且不提, 那些前两年的录像里,仁王雅治并不能说是一个特别显眼的存在。双打, 和其他人有微妙的距离感, 寡言却总带着嘲讽的神态。
但接触起来, 被称为“欺诈师”的前辈并不算难相处,相反还挺好说话。寡言倒是真寡言,温柔也是真温柔。当然站在球场上时会换一副面孔。日吉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双打时把向日前辈气到爆炸的话语和神态, 还有关东决赛时干脆利落的手段。
大概是他表现的太明显,仁王侧过头来挑了挑眉:“怎么了?”
日吉眨了眨眼:“前辈看起来不怕幸村前辈。”
怕?
“为什么要怕?”
日吉想了想在关东集训时一起在后山训练过的立海大的其他人。比如切原。切原面对真田和柳时,带着让其他人惊讶的天然流露出来的拘谨和尊重。而真田和柳, 谈到幸村时也都带着自然而然的“敬畏”。这并不明显,但日吉从小修行古武术,日常有精心修心的功课,对他人的情绪再敏锐不过了。
他总觉得, 仁王对幸村的态度,固然是对“部长”的态度,却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呢?
日吉隐隐约约抓住了头绪却无法找出足够恰当的描述。他含糊道:“幸村前辈是部长不是吗?”
仁王用古怪的目光看着他:“所以,你怕迹部?”
这小子不是以“以下克上”出名的吗?
他怕迹部?
不,冰帝有人怕迹部吗?
忍足人前人后吐槽得飞起,还不是在冰帝过的如鱼得水。关东的那场双打滑铁卢都成为相熟学校的一个梗了, 四天宝寺还特意打电话到立海大来确认过事实, 说是柳的情报最有可信度。
这种夸奖, 柳是不会觉得高兴的。那群人还不是怕戳到冰帝的伤口,反而拐弯抹角地收集情报。但讲道理,四天宝寺的情报部门难道就没有任何收获?如果没有,不是还有忍足谦也在吗?嫡亲的堂兄弟,回家聊聊天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也是背后的插曲,总而言之,就是迹部虽然声名在外,但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对内护短过头。仁王才不相信日吉会怕他。
桦地都不怕迹部。
“虽然我不怕部长,但私下比赛也说的这么直白……”日吉耸了耸肩,“有些吓到了。”
仁王:“……你找我比赛,不也很直接吗?不说这个了。”
所谓家家有难念的经,每所学校的部长注定劳碌命。仁王有一点自觉,知道自己属于□□心的类型,私下里便不太谈论这个。
他找了个静室和日吉相互交流了灵力和网球运用上的想法(能说出口的那些),又看了一遍日吉古武术的日常练习,才和日吉告了别,乘车从东京回到神奈川。
从新干线车站到家的路上刚好路过立海大,仁王看了一眼时间,又算了算箱根到立海大的时间。他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三五分钟的样子,正好等到正选们集训归来的巴士。
真巧。
巴士停在校门口,车门打开,幸村第一个走下来,对着仁王露出一个笑来:“特地来接车?真难得。”
“我是会特意来接车的人吗?”
“不是。”幸村笑着说。
正选们陆陆续续下了车,也都和仁王打了招呼。丸井凑上来勾住仁王的肩膀,小声道:“你绝对不是去家庭旅行。”
“Puri,不相信我说的话吗?真伤心。”仁王道,语气还挺敷衍。
招呼打完就可以原地解散了,理论上。
而幸村看了一眼仁王:“正好,人到齐的话,开个会吧,也省的明天约时间了。”
仁王:“开会?不,和我没关系吧?”
“走了。”幸村走过去伸出手臂勾住了仁王的肩膀,“你都自觉出现在校门口了,我不能辜负你一番心意,对吧?”
仁王:“……”
四个人,幸村,真田,柳,仁王,开了社办的门去了会议室。
会议的议题很简单,正选选拔赛的分组,和正选选拔赛之后对全国大赛的准备。
“理论上决定了新一批的正选,还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配合训练。但关东集训的强度太大了,再进行了箱根集训,大家都有些疲惫。”柳说,“正选名单有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不会发生改变。如果没有人员变动,那么适应性的配合练习是可以取消的。”
“各自特训比较好。”仁王托着腮,“关东集训主要强化的是基础素质,大家会觉得累是因为在集训里基础练习量真的太大了。高强度训练带来的五维的提高需要一定消化的时间,而提升的五维能够衍生出来的新的招数也需要开发时间。而我们距离全国大赛的时间不多了,正选选拔赛过后就剩一周。这一周的时间如果用来集训,有些浪费。”
真田皱起眉:“五维提升确实需要适应,但除了个人招数的开发,配合练习也是必要的。”
“那也是双打的事。组合之间自己约着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