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冰帝的比赛安排在当周周末。
因为是练习赛, 考虑到经费和安全问题, 不能全体部员同行, 只安排了需要出场比赛的正选和需要特别培养的正选后备役, 当天早上在校门口集合后一起坐电车前往东京, 冰帝会安排人在车站迎接。
“所以大家不用担心路线。”柳在训练结束时对所有人宣布了这个消息。
前一天正选们已经听到过这个消息, 此时只是正式通知而已。至于正选后备役和普通部员, 前者还有旁观的机会, 后者也只能哇地感叹一声, 羡慕却无缘参与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通知结束后, 柳又说了些练习事项,便宣布解散。普通部员可以回家也可以留下来自己练习, 正选和正选后备役则开始真正的“特训”。
立海网球部的普通部员的练习时间并不算长, 正选和正选后备役则拥有特殊训练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毕竟没有教练。真田和柳甚至需要监督完普通部员的训练才会开始当天他们的正常训练。
而一天前,仁王刚刚多了这份工作。
“三个人轮换总比两个人轮换来的轻松。”柳说,“你觉得呢?”
当时才拒绝了幸村单打一要求的人略微有些心虚,便摸了摸脖子没再反驳。
他们开完出场顺序讨论会时已经很晚了, 学校里的路灯亮起来, 门口的海滨路则被波澜的海面所反射的光芒照亮。
仁王恍惚间想起昨夜发生的事。
莫名出现的面馆,还有踩着叶子飞的红发男人……
最后是不是也是被叶子送回家的?
这个世界到底……
“仁王。”柳似乎是觉得三个人这样沉默地走着气氛有些尴尬, 便开口找了个话题,“刚才你说的, 和真田双打的事……”
“都说了是开玩笑了。”仁王惊醒过来。他眨了眨眼, 反应迅速地接了话, “我和真田在练习时也没有配合过吧?对待冰帝,如果用这样的阵容上场,未免也太轻慢了。”
“这是你的理由吗?”柳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会说你就是不想那么做。”
“是不想。”仁王说。他瞥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真田:“但尝试一下也挺有趣的?”
“……喂。”真田皱起眉转过头看他。
仁王回视:“你也是会打双打的吧?幸村说你和他做过固定搭档。”
真田没有反驳。
他沉默了几秒:“为什么不想打单打一?”
“puri?”
“迹部是一个很好的对手。人如果想要变强,就需要打败每一个对手。所以你为什么不想打单打一?”
仁王微挑起眉:“你的逻辑错了吧。”
“什么?”
“好对手不意味着适合的对手。”他啧了一声,“反而是你,真田,你需要试试看,不用‘雷’和‘阴’到底能打到什么程度,省得明年的关东大赛阴沟里翻船。”
“你!”真田握紧了拳头。
“好了好了,你们别又吵起来了。”柳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
“我是不明白。”真田哼了一声,“你知道幸村是怎么想的对吧?”
“我是知道,不代表我要那么做。”仁王冷下脸,“别人还没有进一步的反应,我们却自己先乱了阵脚吗?”
幸村太急切了。
他理解这样的急切。可越是理解越是不赞同。为什么要那么消极?
太过剧烈的变动,引起的可以是对手的慌乱,也很容易让己方变得迷茫。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这个部长,对所有人的意义啊!单打一……单打一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就可以上的!
真是……
仁王皱起眉,避开了真田的视线:“算了,反正我不想做的事,我就绝对不会做。”
“……太……”
“太松懈了对吧?”仁王加快了速度,“但我也没必要随着你的心意行动吧?”
“仁王。”柳无奈地喊了他一声,“你也……”
“我先回去了。”仁王朝后摆了摆手,“明天见。”
他想,他们根本不明白他为什么在生气。
是啊,他为什么在生气呢?
他想起前一天种下的种子,和早晨感受到的失去五感的感觉。他想那个男人果然还是说了假话。分担痛苦?只是感知的话,那他感受到的痛苦,肯定没有幸村感受到的一半。
因为疾病,更多的本身就是身体上的负担。
那我到底可以做什么呢?说到底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吧。假惺惺地想要帮忙,想要分担痛苦……
自以为是而已。
仁王有些烦躁地拉了拉网球袋的背带。
他绕过街角时眼前闪过一抹白,从路边的树窜上旁边的屋顶,又很快消失不见。
他愣住了。
刚才那是什么?
……猫吗?
怎么有点像……昨晚梦见的狐狸?
晚上他例行去本丸上修行课,遇见狐之助时忍不住就把它逮住了。
“审……审神者大人?”狐之助战战兢兢地以为他偷吃厨房的油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