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背着网球袋,拎着换洗衣物和一些随身用品到达学校时还很早。
大假期的懒觉没的睡特别伤元气,但仁王又没办法对自家母上发火——真要发火倒也没什么,就是可能伙食上会得到一点特殊待遇。
他虽然对吃没什么追求,可还惦记着身高和肌肉。不知道多吃点蛋白质能不能长得快一点?仁王摸着下巴这么想。
一转头他就看到了真田。
仁王便忍不住瞥了眼真田露在外面的大臂。
被盯着看的真田:?
他皱起眉:“仁王?”
“Puri.”仁王移开视线。
干站着等实在是很无聊,仁王又见真田已经走进学校去跑圈去了。
他想了想也跟过去,刻意和真田错开了半个球场,一边跑一边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找个神社问一问。
然后他又想起昨晚的梦。
这是这个月难得清晰的梦。
说起来虽然他自己先给梦定义了一个“预支”的作用,可他其实并没有论证过这到底是不是预知梦。人活了十三岁都处在唯物的世界里,实在是很难给这种“能力”下一个定义的。
他倒是花了点时间把《梦的解析》看完了,只觉得看的都是废话。
如果是预知梦,那未来真田会和幸村闹翻?而幸村会生病?
如果不是,那他为什么会梦到这么匪夷所思的剧情?
如果有个万一呢?
仁王说不清自己到底什么感受。
幸村是他难得佩服的人,而梦里的每一个场景都在说明他的病不是吃一点药就可以好的小病。如果幸村不能拿球拍……
等到上了车,他就盯着幸村看。
点完人数说完注意事项的幸村:“……仁王?”
“部长,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吧?”仁王特意选了离幸村最近的位置,压低了声线,“也没有什么家族病史吧?”
“……你在玩什么新型欺诈吗?”
“我就是关心一下你啊,部长。”仁王委屈地眨了眨眼,“毕竟部长你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嘛。”
力量和真田持平·体力很好·全身上下都有肌肉·幸村:“……你才弱不禁风。”
他向来讨厌别人这样形容他,但仁王话语间的关心又是真实的(和仁王呆久了他差不多能感觉到欺诈和不欺诈的区别),便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你问这个干什么?我看上去哪里不对吗?”
“就是关心一下。”仁王重复道,“部长你要早睡早起,多吃蔬菜多运动啊。”
“……你够了,整天吐槽真田的老年人作息的人是谁啊?”
“那部长你和真田又不一样。”仁王眯起眼笑着说。
完全理直气壮。
幸村:……
八个人租了辆小巴一路去了箱根,又转了民宿开过来的车,路上也没花多长时间。
仁王“关怀”了一下幸村后没多久就困了。
他还想挣扎着清醒一下或者学着后面几个同伴写一点作业,但没一会儿就靠着车窗打起了囤。
幸村去后面和柳商量了一下日程,回来就发现仁王头靠在窗户上一点一点的。车子有点颠簸,他脑袋也就一下一下往窗上撞,留长了一些的发尾扫在后颈。
幸村不由得莞尔。
民宿来的车子一直把他们送到民宿的门口,老板就等在门外,笑着拍着柳的肩膀,又引他们往里面走:“哎呀,夏天正好是淡季,有充足的房间呢。”
热情地老板带着他们去了房间,又在要求下把纸板给抽掉了两个,拼了一个大房间,凑了八套榻榻米和被褥,老板娘还端来了果盘。
丸井:“……莲二,你这是……?”
柳闭着眼睛都知道丸井在想什么。
他说:“我付钱了,团购价。”
“八折?”
“七折。”柳伸出一根手指,“还有亲友价的折扣。这段时间客人不多,刚好适合我们集训。”
东西收拾好又在老板的招待下吃了午饭,幸村就拉着柳带着其他人去预定的场地转了转。
民宿靠着山,山上有几个双人或单人的温泉池,属于“高价”池,因此民宿旁边就有上山的路,没铺上石砖,但泥土已经被踩出了台阶的形状。
上山用走的要一个多小时,如果是小跑则二十来分钟,途中有几处需要攀爬的,就人工装了护栏防止坠落。到了山顶有一小块平地,立了一块碑,据说是纪念明治时期的改革烈士。
“这个地方可以用来做最基础的挥拍练习,也可以用来打练习赛。”幸村说,“就是地不平,网球的反弹方向不好控制。”
“镇上也有网球场。”柳说,“如果是练习赛,那里更好一些。短期的话,在这种土地上打网球会造成一定时间范围内的认知紊乱。”
“但这能快速提高对比赛的能力和控场能力。”
柳沉默了几秒,没有反驳这个说法:“但是幸村,这需要本身对网球的旋转和反弹有一个系统的认知。我们定下来的训练项目很多,再加上这一项的话很容易让人手忙脚乱。”
“好吧,你说得对。”幸村点了点头,“那就算作选择性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