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坟前偶遇,江老三发现江承海来了津口县。
他不知道江承海的住所,就想去堵江致微的门。
结果江致微已经出门,去林区找蜂窝,用更多的样本,来做“成熟蜜”的判断依据。
他没堵着江致微,又想去找姜楚英套话。
姜楚英已经疯了,听不懂话。江老三就想刺激她,让她跑出去找人,这样也能找到江致微。
江致微家里没有帮工,有事出门,会跟黎文君说一声,请她叫个人忙帮照看一下母亲。
这次事关县内发展,黎文君又深知母亲对江致微的影响,便把人接到自己家里了。
姜楚英在东边黎家的中心区域,周围都是黎家的人。
黎家男人们出去摘果子,也做农活、四处找果商谈价钱。
家里妇人夫郎,带着小一些的孩子,在家里挑果子。
一框框的装好,又一日日的反复挑拣,做重复工作。
保证果商来时,果子都能直接拉走。同时里面没有一个坏果。
这般忙碌之下,要把姜楚英严密看着,就得把她带在身边盯着。
江老三的官印是黎文君拿的,他对黎家的恨意可想而知。
眼看着姜楚英也在黎家,他找人半天,又热又累,多种负面情绪上头,竟在外面闹起来了。
姜楚英对他的印象很深,疯成这样,还记得是江老三食言,没能让江致微当大官。
听见声音,她就朝那边看。看见是谁,跟打配合一样,竟在里边也闹了起来。
黎家的人两头拉,推搡之间,好几框果子被推翻,满地的滚。
姜楚英也跟果子一样,满地的爬,硬给她冲了出去。
江老三告诉她:“有人要害你儿子,不知道把他带哪里去了!”
姜楚英重复着他的话,喃喃念叨着跑动。起初还像无头苍蝇,过了会儿,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立刻有了目标,直直往林区跑去。
江老三见状,心中一喜,忙跟在后头。
他这次办事不周密,黎家那么多人看着,沿路的都是各宗族的聚居地。
他们各族之间再是不和,对县里的发展是统一战线的——有钱一起挣。
这一年里,当地人也知道江致微的品性和他家母亲的情况。谁不叹口气说句可惜?
见黎家的人追姜楚英,还骂江老三,他们不过脑子,都明白了,是这江老三又跑去为难江致微了。
他们也跟着出来帮忙,家家户户门前都站着人,把这条路堵得水泄不通。
跑出去的姜楚英被拦住了,过来挑事的江老三被捉了。
黎文君听说消息,带人过来看,让他们给江老三松绑。
“他不是想见江举人吗?带他去。”
黎文君眼神讥诮,盯着江老三不敢抬起的脑袋道:“把他扔在林子里,不用管他死活。”
作为掌印女官,林庚单独跟
她密谈过。
她现在可以更加大胆一点。
江老三好日子不过,撞她手上,她便让江老三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刁民”。
江老三再怎么,也在这里待了一年,他哪能不知道林区的凶险?
没有沼泽的地区,都能有蛇群。他至今不敢踏进林区半步!
下属们默契,趁着江老三大张着嘴巴要反驳时,她们拿布团堵住了江老三的嘴巴,外头又用麻绳系扣,然后把江老三提溜起来,给他脑袋上套个麻袋,就把他推着往外走。
江老三看不见路,发不出声音,手脚能活动,但手无缚鸡之力,无法反抗。
这么一路走,一路被推搡,他体力消耗间,力气越来越微弱,也越来越害怕。
进了林区,他身上的束缚才被尽数取下。
正值夏日,林木茂密。
因此地凶险,当地百姓又是靠山吃山,里面的树木少有被砍伐的。
进来以后,只能看见周围的粗壮树干,抬头不见天日,林内自然有屏障,漂浮着白蒙蒙的雾气。
若非当地熟知林区的人,进来以后,连来时的路都不认识。
江老三吞咽唾沫,目光一转,看见草叶里有东西在动。
他缩着脖子,定定望着不敢眨眼,然后看见了一条青绿色的蛇朝他吐信。
他短促的惊叫一声,昏厥了过去。
几个护卫对视一眼,把软趴趴的江老三捞起来,拖着他绕一绕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把他带到了沼泽地。
江老三晕得不彻底,醒来看见还有人管他,他梗着脖子道:“我是朝廷命官……”
护卫们把他往沼泽那边拖,江老三的脚踩进沼泽,吓得大声尖叫。
这次不敢晕了,他手脚并用,很努力的往外爬。
他越用力,陷得越快。
急乱之中,他眼泪鼻涕哗啦啦的掉。又喊爹娘又喊大哥,还想利用大嗓门,把江致微叫来救命。
江致微还真听见了。
他没有深入林区,就在外围。
听见了动静,江致微叫人带路,过来看。
护卫们跟他说了情况。
“他明知伯母生病了,竟然还跑到黎家去闹,伯母不知听他说了什么,直直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