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充血,他目呲欲裂,大喝一声和几人缠打在一起。
对面街道酒楼二楼,沈兰棠看谢晟挨了好几个拳头,扭头问:“二婶,要报官么?”
周氏举起杯子慢悠悠道:“没事,让他们再打一会。”
要是几个地痞流氓都打不过,这武学是白上了!
“你这找来的人真不错,看着比戏园子演得还好,这老人家不会真吐血了吧?”
“不会,鸡血而已。我原本是打算编一出家破人亡,少女被卖进妓院的戏的,但想想恐怕太刺激,三弟得因此一蹶不振,而且若是计谋败露,恐怕三弟就再不会相信我们了。”
“还是这样好,既能让三弟知晓自己身份可能
带来的可怕后果,又能让他挽回,不至于余生耿耿于怀。”
周氏心道这样就够了,你方才说的可太可怕了。
“对了,那几人如何知道晟儿的身份?”她记得谢晟虽然行为出格,但一直牢记着家里不要擅自利用谢家名声的教诲。
沈兰棠露出一个狡黠笑容:“那自然是,我前两日特意叫人散播了三弟的身份。”
为了戏能演出更成功,让谢瑾知道自己的身份泄露之后会被人如何利用,沈兰棠特意叫人在几个混混面前泄露谢晟身份,第一回知道和早已知道的感官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此一来,正好证实了谢瑾心中“他们在利用自己身份为非作歹”的猜测。
这怎么能叫骗人呢,这叫合理推测未来可能发生事件。
沈兰棠慢悠悠喝茶,看戏。
最终,还是附近的人去叫了内城司,内城司将所有人都带到了衙门,周氏这才悠悠地跟内城司的人打了招呼,让他们天黑前才把人放出来。
毕竟,不吃疼记不住。
晚上时候,谢晟回到家,沈兰棠为了第一时间看热闹,就在周氏那做客,只见谢晟走进院子,他默默地看了沈兰棠一眼,那一眼,就仿佛一个饱受磨难的旅人,仿佛一个看透世事的智者。
“……”
周氏缓缓上前。
“母亲!”谢晟蓦地跪下。
“母亲我错了,我今后再不会胡闹,和人称兄道弟,我谢家的身份绝不可成为他人谋利的手段!”
周氏既是满意又是心疼:“你明白就好!”
“还有母亲,我想你再借我点钱让我还掉自己的罪孽。”
“好!”
“钱我已经给了。”沈兰棠适时站出来道:“我将那户人家欠的负债还了,还解释了三弟对此并不知情,他们愿意原谅三弟,只是从此以后,希望三弟能擦亮眼睛。”
谢晟满心愧疚地低下了头。
第二日,沈兰棠起床就听说谢晟昨日在祠堂跪了一宿,那之后,谢晟又连着几天没有出门,直到过了不久他上了山,这一段就不多加叙述了。因为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迅速占据了谢家上下所有人的心思——一月十八,北戎突袭兆京,和外城司在城外交战,谢瑾受伤!
——
消息传来时,沈兰棠正和谢夫人周氏几人在花园里晒太阳,管家带着一个身穿军装的士兵匆匆而来。
“夫人,军营传来消息!”
谢夫人见到他身后士兵还怔了怔,而后柔声道:“什么消息?”
那士兵抱拳大声道:“昨夜丑时二刻,北戎突袭军营,谢指挥使率兵奋勇作战,打退了敌军,但指挥使也受伤了!”
“什么?!”谢夫人猛地站起来,其余几人脸上也俱是惊骇。
“他伤得重么?”
“末将出来的时候,军中大夫正在给大人诊治。”
因情况紧迫,这个士兵了解信息不多,谢夫人心中七上八下,她赶紧备马去了都
察院,然而谢恒已经被召唤进宫,等到了傍晚时分才回来。
“谢恒!”
谢恒见屋,见众人都在,知道他们都得到了消息,他先是安抚地朝众人点了点头,才道:
“瑾儿人没事,虽然受了伤,但人不打紧,陛下已经抽调了白虎营三千兵马到外城司,其余军队也会各自派出人马加强巡逻,大家这几日也别出城。”
谢夫人听说谢瑾没事,心总算放下了些,她又问:“那些北戎人是怎么突然进入兆京区域的,从边境到兆京路上有好几个关卡,他们怎么悄无声息地绕过去的?”
“关于这件事,陛下也正在查。”
谢夫人对北戎怎么过来的其实并不关心,她心中还是一件事:
“那我们能出城去看瑾儿么?”
“这件事情我也已经安排了,陛下要派御医过去帮忙,会有一只近卫随行保护,你们就跟他们走,不过,人数不可太多,别超过一辆马车。”
谢夫人脸上露出喜色:“好好,我这就安排!”
谢夫人,沈兰棠是肯定要去的,其余再各带一个丫鬟,还有在府里多年的大夫,至于各种伤药,也必不可少。
几人收拾得很快,由谢恒部下护送到城门口,再与皇帝护卫一起出城。
此时天色已晚,两边都黑乎乎的,故人嫌少走夜路,加上冷,沈兰棠这心里还真七上八下的。
她听到谢瑾受伤时也吓了一跳,但立刻安慰自己,他从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