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熟悉的称谓唤起了沈
兰棠死去多时的记忆,她在见到女子的时候就知道外头下人为何这般愤愤不平了,但老实说,她并没有多生气,因为她相信,谢瑾是个有分寸的人。
但是姐姐——
这一声“姐姐”让沈兰棠不由再看了女子一看,嗯,身量修长挺拔,举止落落大方,长相秀美中带着几分清丽,眉宇温婉而不失坚毅,跟郑宛如不大一样,但是——为什么是姐姐啊!
“从前从未见过慕姑娘,慕姑娘不是兆京本地的么?这次和家里人一起过来的么?”
一旁谢瑾脸色微微变了,他正欲开口,却见慕斯容温顺回答道:“我不是本地人,这次只是我一个人过来。”
“原来如此,既是郎君前辈女儿L,自该照顾,郎君,给慕姑娘休息的院子打扫好了么?”
谢瑾慌忙道:“啊,还没有。”
“那就还是和瑛瑛住一个院子吧。”沈兰棠扭头解释道:“谢瑛是二叔的女儿L,如今一个人住在院子里,她那处宽敞又安静,若是不介意,慕姑娘就先在那儿L休息吧。”
“不介意,谢谢姐姐安排。”
“阿瑾哥哥——”
沈兰棠眼皮跳了下,听到这一声,谢瑾也下意识看向沈兰棠,眼中不知为何有几分慌张。
“阿瑾哥哥,那我先去休息了,晚点再见。”
“好,你先休息吧。”
看着下人将慕斯容带走,谢瑾才转向沈兰棠:
“兰棠,我有话跟你说。”
沈兰棠跟着他到了书房,谢瑾背对着她踌躇了小半刻,才转过身道:
“斯容是我一位老前辈的女儿L,那位前辈全家都在和北戎战斗中英勇就义了……”
沈兰棠睁大了瞳孔。
“她在兆京无依无靠,如今父亲还没回来,回来后我会禀报父亲,若是父亲觉得外面好,就让她住外面,若是住家里好……”
沈兰棠明白他的意思:“她既无家可归,暂住府里是没有问题,只是是要长期照顾她,还是短短几日,还需明确。”
“我明白,谢谢你的理解。”
谢瑾看沈兰棠毫无抵触不满的模样,松了口气,因上回郑宛如的事,两人也闹了不少矛盾,当时想想是因为郑宛如是弘文亲姨母,但毕竟她是外人兰棠是自己人,只能稍稍委屈自己人。
但现在回过头再看,他当时怎么会这么愚蠢,如果兰棠和郑宛如有矛盾,他们又不好对郑宛如说什么的话,他和兰棠直接搬出去就好了啊!
如果这回兰棠和斯容也有矛盾,父亲也不准斯容住到外边的话,他就和兰棠搬出去,住他们两个的小院子!
打定了主意,谢瑾上前握住沈兰棠的手,牵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沈兰棠:???
不是,刚刚不是在说正事么,你怎么突然搞这个了?
“兰棠。”
他目光幽幽地凝视着沈兰棠,一股寒颤从尾椎骨飞快地窜上后背,沈兰棠整个人都战栗了下,趁着头晕目眩的症状还没扩散她飞快地避开谢瑾的目光。
谢瑾上前半步,身体微微前倾在沈兰棠额头烙下一吻。
“谢谢你。”
……
……
从书房里出来,沈兰棠还捂着胸口连连喘气,这个谢瑾,最近是怎么了,老是这样那样突袭她一下,难道是老公身份当久了就会自动开启
有点东西啊。
“小姐。”
兰心宝珠走上前,看着走出院子的谢瑾背影,宝珠咬着唇道:
“上回是郑宛如,这会又来个慕斯容,我倒不知道姑爷这般风流多情!”
沈兰棠替谢瑾道委屈:“你这可是冤枉他了,郑宛如那时候是他原配妻子同胞妹妹,家人又还不在京中,住在谢府是情理之中。”
“如今慕斯容也是……无依无靠,虽说有点微妙,但我看谢瑾的意思,对那位慕姑娘毫无想法,我何必为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担忧呢。”
宝珠还是不顺心:“姑爷说了小姐你就信啊?”
沈兰棠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信。”
就谢瑾那在遇见兆京第一大瓜的时候丝毫不受影响,还能忙里抽闲看出别人是奸细的性情,她为什么不信。
忽地,她脑中又闪过方才书房里的事,还有他近期一串时常让人脸红心跳的操作。
“……等等,让我再想想。”
兰心,宝珠:“……”!
林知州等人的审判终于下来了,这算是快得了,其中不乏谢家的推动,至于北戎奸细一事,还得慢慢审。
午后阳光热烈,晒在人身上,难得有种温暖的感觉。谢瑾抬起头感受着光线中令他舒心的气息,又是一个年关将近,只是这一年似乎比往常多了许多年味,家里面红色的绸布和纸张都开始布置了起来。
前面是个积雪融化后的水坑,谢瑾抬起腿正要跨过,忽然听到一个若有似无的声音,他敏锐地转过头,街道一头,一个披着银白底色纹青花纹斗篷的女子缓缓向他走来。
随着她越走越近,谢瑾眼中的光芒也从疑惑到渐渐清明。
不多时,女子走到面前,毛茸茸的斗篷帽子被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