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棠到家时,谢瑾已经在家了,林进数人被押解到京,谢瑾这几日都忙着盯他们的审判。
见沈兰棠回来,他一边给她倒了杯水,一边问:“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沈兰棠张了张口,忽然沉默了。
谢瑾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看她不说话,眼眸暗了暗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她。
沈兰棠缓缓开口:“我在做一项测试,测试一个人品性如何。你觉得应该怎么测试?”
谢瑾淡淡一笑,道:“人在顺境中往往善于饰美自己,你所试探出来的都不过是对方想让你看到的,只有在逆境绝境中,人才会表露出真正的自己。”
“所以要测试一个人,必须在困境当中。”
沈兰棠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才觉得,那位杜公子,还有的测试呢。
见她不说话,谢瑾没有继续追问那个需要被测试的人是谁,他从台子上拿出一封信:
“赵夫人寄来的信。”
“我看看。”
沈兰棠走到床边坐下,拆开信封,赵夫人写这封信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感谢她,以及汇报此后情况,其他掌柜及觊觎赵氏布行的人见到张孝清和林进的惨状全都吓得瑟瑟发抖,再不敢心生歹念,至于其他,都是叫沈兰棠放心。
信最后还写了芳云近况,说芳云也打算入布庄帮忙,打算以后当个女掌柜,字字句句,都是对未来的期许。
沈兰棠看到兴头处,趴在床上晃荡起了两只小腿。
如今已然入冬,沈兰棠怕冷,除贴身衣物穿得厚实外,外头大衣斗篷都少不了。回家后她脱掉了外套,只余下里面贴身穿着的一套藕荷色交领襦裙,上身是月白色为主的交领长袖,只在领子部分染了色彩,绣的是兰花和素草,下身是月白和藕荷交替的齐腰破裙,颜色层层叠叠,既遮住了肉,又显得格外明媚。
柔顺的裙子从她晃动的小腿滑下,露出里面月白色的底裤和同色的棉袜,袜子上还绣着一只吃草的兔子模样。
自从两人说好要“坦诚相对”后,沈兰棠眼见着松散了许多,她那举止,倒让谢瑾觉得,从前她都拘束着自己。
“我有东西给你。”
“嗯?”
沈兰棠转过头,从床上下来。
“什么?”又是礼物么?
谢瑾从他日常用来储物的箱子里取出一个很是精致典雅的盒子,打开,沈兰棠被闪得遮了遮眼。
里面尽是金银珠宝还是一叠厚实的地契。
“之前说以后我的个人财产都由你管理,这是母亲整理出来的账目,除盒子中的以外还有一些大件还未拿出来,若是需要,我叫母亲取出来。”
谢瑾将一本账本递给沈兰棠,沈兰棠翻来看了一眼,眉头不由挑了挑。
有钱,有钱人,可比她这种小老百姓有钱多了。
当初沈兰棠只是怕他把管家重任交给自己,姑且许下了接收他私人财产的承诺,没
想到谢瑾这人做事一板一眼,还真的都找出来了,还整理出了一本册子,由此可见,谢夫人人是真好啊。
“真的都给我啊?很多钱哦。”
谢瑾点头:都给你。⒔[(”
沈兰棠心里默默吐槽,谢瑾这个人真是,防范心这么低,同甘共苦过之后就愿意全心全意地相信人家,他要是到了现代,杀猪盘第一个对象就是他,亏得他遇见的是自己。
沈兰棠收起账本,道:“既然你给了,我就收下了,大件就不用从库房拿出来了,我这也摆不下,银票我给你收着,哪天你要用了跟我说一声,至于这些珠宝还有地契……”
沈兰棠从她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个做工精美的箱子,箱子约有她手臂长短,高度约莫一尺,看着颇有份量。
打开箱子后,里面本就有许多珠宝首饰,包括谢瑾之前送的绿宝石戒指,沈兰棠将谢瑾的珠宝一同放入其中,又从里面取出一只两个手掌大小的盒子。
谢瑾微微诧异,这盒子竟然是铁器打造,盒子外面有一道锁,锁上共有六位活扣,每个扣嵌着有如骰子般的密码锁,分别刻着细小鸟兽花纹,需将每个位置对应的图案都放对,才能打开箱子。
方才的木箱也是用的一样的锁,甚至更为精致。
谢瑾不由道:“这个锁很是精巧,哪里找的锁匠?”
沈兰棠:“不记得了。”
当时沈兰棠时托了二教九流的关系找了一位锁匠,据说那锁匠从前是神偷,发生一些事后他心灰意冷收手,因为偷的多了对锁这一行有自己独道的理解,能够打造出世上绝大多数人开不了的锁。
这沈兰棠能说么?显然不能啊,她只能理直气壮而说:
“不记得了。”
开锁之后,沈兰棠将地契放了进去,合上放回柜子里。
好了,至此,今天要干的正事都干完了,接下来,是夜晚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