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所欲言!”宋河鼓励她。
“有一种说法,妈妈往往比爸爸更爱孩子,因为分娩会经历剧痛,历尽辛苦得来的宝宝总要更珍惜一些。”范桃说。
“婴儿孵化舱省掉了这一过程,是否会导致妈妈对孩子没有那么疼爱?”
“你这问题也很尖锐,把妈妈和孩子放在一个天平上衡量,究竟是减轻妈妈的痛苦,还是减少孩子的爱?”宋河微笑,“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把父母孩子全放天平上!”
“什么?”范桃好奇。
“有些月子中心开设特色体验项目,电击体验分娩痛感,老婆会把老公送过去,让老公体验一下。”宋河描述。
“如果夫妇选择婴儿孵化舱,婴儿孵化结束时,可以让夫妇体验电击痛感,既避免分娩过程的身体损伤和危险,又能感受一次得到生命的不容易,从而更珍视孩子!”
“另外,你说的情况,有待进一步研究,如果分娩痛苦真有必要,真会影响对孩子的疼爱程度,不仅仅母亲要体验了,完全可以强制父亲也体验。”
“如果这份痛苦没必要,影响不大,父母两边都可以省略这一过程。”
范桃被说服了,连连点头,“听上去可行!有点夫妻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意思!”
“范桃的问题解决了,下一位?”宋河扫视众人。
“成本!”吕承恩举手,“国内国际有相关技术的布局,虽然没真正做成,但业界对成本有预估。”
“早产儿目前的医疗花费是三个月20万左右,若从胚胎开始孵化,预计最初费用会高达几十万一天!”
“如此高昂的费用,99%以上的夫妇完全承受不起,只有十万分之一的人能用上,是否造成医疗上的贫富不公平?”吕承恩发问。
“难道说我们不做婴儿孵化舱,医疗领域就贫富公平了?”宋河笑了。
吕承恩一怔,微微尴尬。
“医疗上的贫富不公平一直存在且永久无法消除,举个例子,会议刚开始我说的邹云水生孩子,羊水栓塞救活了。”宋河道。
“邹云水的医疗团队是我花钱聘的,前后花掉多少?一千多万!客观讲,大多数人一辈子赚不到这些钱。”
“事实证明这笔钱有用,整个团队阵容强大,全是私立大医院经验十足的主任乃至副院长,其中一位副院长救过好几个羊水栓塞,全救活了,必然要拉高生存率。”
“是,是这样。”吕承恩点头。
“婴儿孵化舱技术,起步肯定天价,只有富豪家庭用得起。”宋河接着说。
“但我相信,随着技术成熟,婴儿孵化舱成本会慢慢下降,从一千万降到五百万,五百万降到一百万,一百万降到二十万,就有很多家庭负担得起了!”
“我没问题了!”吕承恩点头表态。
“会不会消解婚姻制度?”又有人提问,“婚姻家庭毕竟是人类文化的基石,是否会对人类文化产生冲击?”
“不会,婚姻里可以包含生孩子一项,但绝不是划等号。”宋河摇头,“婚姻的意义是两个人相爱,签订一份契约,办一次仪式向亲朋宣告绑定,只要人类生理结构不改,它永远存在,越古老的事情就越坚不可摧!”
“研发成本会不会太高?老大你的收入能维持吗?”接着有人问。
“你在质疑我们的财力?”宋河乐了,“别说婴儿孵化舱了,其他大项目我们也开了好多,钱根本烧不完!”
“乘黄和神经元,现在比印钞厂钱还多!”相晓桐也笑了,“没合适的投资项目,与其放进金融市场空转,不如做科研烧掉。”
“继续。”宋河说。
一个接一个问题被抛出,满实验室研究员们头脑风暴,设想种种极端情况,尝试论证婴儿孵化舱的风险有多大。
宋河稳坐不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条条辩驳,成功将所有质疑声挡了回去。
长达三小时的激烈论战,讨论终于进入尾声。
“还有吗?”
“没有别的问题了吗?”
“都哑巴啦?”宋河笑道。
一阵笑声,接着响起“没有”的应答声。
“录完了吗?”宋河扭头问。
“一字不差。”相晓桐说。
相晓桐腿上放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正在跑语音转文字的录入软件,漫长会议的每句话都被记录下来。
“好,虽然我把大家的反对意见全驳倒了,但各位的意见非常精彩,参会者稍后领两万的小红包,发言者领到五万的小红包。”宋河宣布。
刚有些疲惫的众人集体清醒,激动地啪啪鼓掌,直呼老大万岁!
“会议最后,我做个简短总结。”宋河道。
“不可否认,婴儿孵化器技术风险很高,利用不好,会出现克隆婴儿塞满世界的惊悚景象,彻底颠覆人类文明。”
“从历史上挑一个后果同样惊悚的发明,我想是核弹。”
“最初创造核弹的科学家饱受心理折磨,核弹将战争效率提升成百上千倍,一旦人类丧失理智,蘑菇云和强辐射将干掉几十亿人,最多只有几百万人幸免。文明只能从头再来。”
“幸好,巨大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