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兄是德王的内臣出身,自然要为德王考虑。
他知道,德王根本不会为难他。
因为,德王要靠阮大兄保驾护航。
没有了阮大兄,德王不仅仅是少了一条膀臂的问题,更是断送了锦绣前程。
阮大兄很有分寸,也不狂妄,不敢坐下,站在一边:“我有罪,没有办好德王交代的差事,哪里敢坐下。”
德王道:“你做事,我放心,这天下哪有一定成功的事?本王让你坐,你就坐,何必扭扭捏捏?当本王是个虚浮之人吗?”
“多谢王爷。”
阮大兄再三确定了德王的态度,这才坐下。
德王稳定一下心神,品了一口香茗:“我刚才训斥于你,其实有些迁怒的原因在里面。”
阮大兄看了看四处散乱的书籍、满地碎裂的茶杯,小心翼翼的问:“王爷有什么为难之事?难道有人在王爷头上动土了?王爷告诉我是谁,我去做了他。”
德王挑了挑眉毛:“是赖高远找我的事,你敢去做了他吗?”
“啊,是……是国主……”
阮大兄无比后悔。
诺大个安南,只要阮大兄想做掉谁,那就真能做掉谁。
但是,国主可不是他能做掉的。
一来,这叫犯上。
二来,国主的情报系统,远胜于他。
阮大兄不敢乱说话。
国主赖高远和德王赖高志可是叔伯兄弟。
他们之间的事,谁敢插手?
阮大兄试探着说:“王爷与国主是兄弟,还能有什么嫌隙,过几天就好了。”
“兄弟?呵呵?赖高远拿我当兄弟了吗?”
德王心情又变得沮丧起来:“赖高远不让我管钱了,我以后不是户部尚书了。”
“啊?”
阮大兄心里咯噔一下:“国主不让您管钱了?”
德王冷笑:“可不是嘛,我管了好几十年的钱袋子,将安南的钱袋子治理得井井有条。没想到,赖高远毫无缘由的,就把我的户部尚书剥夺了。呵呵,这叫兄弟吗?这是兄弟干的事情吗?”
阮大兄小心翼翼的说:“说不定是国主觉得您为安南日夜操劳,担心您的身体……”
德王撇撇嘴:“赖高远会担心我的身体?他担心的是我的权力过大吧。”
“这……”
话说到这个份上,阮大兄根本就接不上话。
场面,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咳咳……”
德王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多了,轻咳了几声,问阮大兄:“听你刚才的意思,燕七放了你,还有其他的条件?”
阮大兄拿出一封信:“王爷,这是燕七写给您的一封信,他让我一定要带给王爷,请您亲自过目。”
“哦?燕七写给我的书信?”
德王一怔,盯着书信,迟迟没有动手。
阮大兄拿起书信,为德王撕开:“我已经验证了,信中无毒,信封还是我自己准备的,燕七只是给您写了两个字而已。”
德王有些发懵:“就写了两个字,也能作为放了你的条件?”
阮大兄也是一头雾水:“燕七的确是这么说的。”
德王打开书信,就见信上写了两个字:“德王!”
“这……”
德王懵了:“阮大兄,你确定燕七就写这两个字,还用来做放了你的条件?”
阮大兄用力点头:“的确如此,事实上,我也很诧异,难道说,燕七是在展示他的书法?但是,我没觉得他在用心些,你看这个王字,写的毫无规范,上面还出头了……”
“王字出头了?”
德王盯着王字,仔细一看,果然出头了。
他知道,燕七捎来这封书信,定然不简单。
但是,蹊跷之处在哪里,却一时半刻看不穿。
阮大兄的这句话,却提醒了德王。
德王盯着书信,尤其是盯着那个王字,呆呆发傻。
王字出头,还念王吗?
这分明是个主字。
德王?
徳主?
德王,不过是王爷。
徳主,却是有徳国主。
“哎呀!”
德王一拍大腿,暴喝一声:“原来如此。”
阮大兄吓了一跳:“王爷,您……您这是怎么了?”
德王心跳的厉害,向阮大兄挥挥手:“你先出去,本王一个人静一静。”
“好,我出去,我这就出去……”
阮大兄去了外面,心里好奇:德王这是什么了?突然变得这么激动?
德王这么沉稳一个人,怎么会
因为燕七的两个字变得激动呢?
燕七会魔法?
搞不懂!
……
书房中。
德王盯着燕七的两个字,沉思许久。
德王?
德主?
德王变德主?
燕七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他是惋惜我没有成为国主吗?
千里迢迢,让我看这两个字,仅仅是因为惋惜?
我和他素不相识,他惋惜我?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