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局面一下子变得这么复杂。
田军也懵了。
孙德胜向来猖狂,但也从不会查到自己头上。
他不傻。
分得清楚轻重。
在这一片赌场,向来是省府那边控制。
孙德胜也不敢多事,蹙眉头。
自从富豪赌场开业这许多年,从未见过孙德胜出现在自己的赌场里。
没想到,今日,孙德胜竟然杀进来了。
田军脸色一冷:“孙捕司,您公务繁忙,我就不留您了,来人,给孙捕司奉上一份见面礼,各位捕快兄弟,见者有份。”
手下人拿出准备好的礼盒,奉给孙德胜。
盒子打开。
送给孙德胜的是一块翡翠,价值千两。
若是孙德胜不是故意找茬的,有了这些见面礼,他就该鸣金收兵,该干嘛干嘛去。
若是孙德胜不收,那反而麻烦了。
孙德胜连看都不看礼盒一眼,向田军抱拳:“我是捕司,为民请命,岂能收取好处?田老板也是大华子民,我为田老板维护治安,也是分内之事啊。”
田军蹙了蹙眉:“孙捕司真是百姓的福星啊,孙捕司事务繁忙,来人,快快相送孙捕司。”
“慢着!”
孙德胜撇撇嘴:“不劳相送,我刚才听到有人作弊,特来查案,焉能视若不见,就这么走了?”
田业走过来,陪着笑脸:“孙捕司,不过是有人输急眼了,乱叫而已,在我这富豪赌场,谁敢作弊啊。”
燕七当啷来了一句:“孙捕司,的确有人作弊,就是我举报的,我燕七愿意实名举报。”
孙德胜故意装作才看见燕七的样子,惊呼一声:“哎呀,燕公子原来在这里玩耍啊,我才看到,见谅,还请见谅。”
燕七又道:“孙捕司,有人作弊,我实名举报。”
孙德胜大叫:“谁作弊?”
燕七一指田军:“就是他,富豪赌场的老板,田军作弊。我们赌资三十万两,他为了赢我,故意作弊,此乃犯了律法,请孙捕司为民做主。”
孙德胜脸色一冷,像是老虎的眼睛一般,锁定田军:“田老板,燕公子告你作弊,可有此事?”
田军一拍桌子:“哪有此事,是燕七诬告于我!他输了三十万两银子,想赖账,就诬告我作弊。孙捕司,燕七信口雌黄,污蔑我,你快点把他抓起来,绳之以法。”
孙德胜问燕七:“燕公子可是诬告?”
燕七道:“岂能诬告?我有真凭实据的。”
田军鄙夷的看着燕七:“你有真凭实据?哈哈,你不过是看我摇出了五个六,就恶意揣测我是作弊。这简直岂有此理,我就不能是运气好的缘故?”
田业也点点头:“没错,田军运气好一些,也在常理,上一局,田军手握至尊宝,也输掉了赌局,岂不是也认了?所以说,既然是赌,便有输有赢,岂能打赖?燕公子,你的人品,真让我失望啊。”
燕七呵呵一笑:“真是死鸭子嘴硬。”
田军咬牙切齿:“好啊,燕七,你今天是诚心不想认输了?那你说,我哪里作弊了?”
他拿起那五个骰子,递给孙德胜:“孙捕司,你检查一下,我这骰子有问题吗?是水银的吗?是灌了铅吗?检查一下,你好好检查一下。”
孙德胜也是早上得了周知行的命令,这才赶来富豪赌场,听候燕七的吩咐行事。
平时,他也不会在这里巡视。
毕竟,巡视也是白搭。
田军的关系都在省府,苏州这边也惹不起他。
关系硬着呢。
若不是特殊原因,根本不会过来找茬。
但是,周知行既然发话了,那是定有安排。
周知行可是孙德胜的老师。
老师发话了,要清理赌场,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都是好事。
孙德胜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而且,听说可以干掉田军,这厮还兴奋着呢。
孙德胜接过骰子,左看右看,掂量一番,点点头:“这骰子并无问题。”
燕七撇撇嘴:“谁说骰子有问题了?”
田军哼道:“那你的意思是骰杯有猫腻喽?孙捕司,给,这是骰杯,请你好好检查一下,到底哪里有问题?”
孙德胜将杯子拿来检查一番,却什么猫腻也没查到,只好说:“骰杯也没有问题。”
田军十分得意,突然指着燕七:“你以为输了赌局,撒泼打赖就可以吗?你说我作弊,有证据吗?我这骰杯有问题吗?你说,你说啊。”
燕七扑哧一下笑了:“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也没说骰杯有问题啊。”
田军几乎要跳起脚来:“掷骰子比大小,但凡猫腻,就是出在骰子和骰杯之上,现在,骰子和骰杯都没问题,你还有何话说?”
看着田军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燕七真是想笑。
“田军,你只管装可怜,但是,你作弊了,你就是作弊了,难道非要等我戳穿你吗?”
田军马上就要爆炸。
田业却站了出来,装可怜,向孙德胜作揖:“孙捕司,你看看燕七多么嚣张,我们田家真是惹不起燕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