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道:“我没发现哪里不对劲儿呀。”
安条坐在龙椅上,陷入沉思之中。
他预感到了不妙。
因为,燕七没有不杀迪勒发的理由。
自己与燕七是合作关系。
而迪勒发是自己的死敌。
燕七既然大败迪勒发,那就应该杀了他。
或者,燕七将迪勒发交给自己。
可是,燕七竟然留着迪勒发不杀,并且,也没有将迪勒发交给自己,那就极不正常。
想到这里,安条更觉不稳,对安顿说:“拿着我的手谕,去巴伦河找燕七,让他把迪勒发交给我。”
“是!”
安顿拿着安条的手谕:“不知道燕七肯不肯交人……”
安条闻言,叹了口气:“算了,你去了根本没用,还是我亲自走一遭吧。”
安条甚至于来不及举办登基大典,就率领四十万大军,赶赴巴伦河。
此刻。
巴伦河已经开始修缮码头,大搞城建。
一片欣欣向荣之势。
燕七已经拨付了银两。
城内壮年百姓只要肯干活,便有银子拿。
这种好事,谁不喜欢?
他们以前没处挣钱,只能过苦日子,现在有赚钱的门道,谁不使劲往里钻?
安条抵达巴伦城外,巴伦河畔,就见码头边上,人头攒动,劳作之人,竟然有上万。
这些人见到安条率领大军赶到,俱都仰头张望。
安顿大怒:“尔等百姓,见了大食国新皇,还不跪下礼拜?”
百姓一个个你望我,我望你,眸光有不屑之意,但却没人说话否认。
安顿更加恼火:“你们聋了吗?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大食国新皇,尔等还不跪地礼拜?”
百姓依然不说话,眸光更加不屑了。
人群中,有玩泥巴的小孩子用童音说出了惊天动地的话。
“巴伦河已经归了大华,我们是大华百姓,怎么却要向大食国新皇跪地礼拜?这算什么呀?”
“是啊,我们要跪,也是向大华战王跪地礼拜,可不是向大食国新皇跪拜。我们是大华人哎……”
此言一出,安条顿觉一阵心
疼,疼的他浑身直抽搐。
安顿勃然大怒,呲牙咧嘴,扬起钢刀,冲向那几个小孩:“胡言乱语,你们就是大食国的子民,谁说你们是大华人?真是放肆,看我不一刀砍了你。”
锋利的钢刀向那几个顽童头上砍去。
安条见了竟然,犹豫了一下,竟然没有阻止。
小孩吓得茫然无措,浑然忘记了啼哭。
“找死!”
忽听一声怒喝。
燕七在半空杀出,一把捏住安顿的手臂。
用力一掰。
咔嚓!
“嗷呜!”
安顿一声痛脚,胳膊已经被燕七掰断了,痛得撕心裂肺。
码头上众人见燕七来了,纷纷跪地:“拜见战王。”
“幸亏战王来了,救下孩童。”
“战王要为我们做主啊。”
……
燕七对众人说:“都起来了吧。”
众人平身。
燕七拿着糖块,对那几个孩童说:“我会保护你们的,我是大华战王,保护大华子民,乃是应有之义。”
几个小孩拿了糖果,破涕为笑。
燕七走向断了胳膊的安顿。
安顿又痛又怕,连连后退。
燕七的眸光不善。
他吓退了安顿,又看向安条:“安顿是你的儿子,他不懂事,但是你不懂事吗?”
“咱们之间,早已有过协议!巴伦河已经归属于大华,你也是签了字的。现在,这些百姓就是大华人,他们拜我,而不拜你,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可是你呢,安条,你是怎么做的?你凭什么纵容安顿对这几个大华小孩扬起屠刀?”
安条心里剧痛,赶紧说:“我没有纵容,燕大人误会了……”
“误会?”
燕七眸光凶戾:“这是误会那么简单吗?以你的身手,完全可以阻止安顿行凶杀人。可是,你却没有阻止,而是置之不理。这不就是默许吗?这不就是纵容吗?”
“我……我只是来不及……”
安条赶紧解释,又倒打一耙:“那你也不能扭断了安顿的手臂呀,他是武将,这不是废了他的武功吗?”
燕七冷笑:
“大华子民,谁人敢欺?若非看在安顿是你的儿子的份上,他现在已经被我大卸八块了,我废了他的手臂,那是极其轻微的惩罚。怎么?对付杀人犯,还要手下留情吗?”
“你……”
安条无法控制心中的冲动:“燕七,你果然不给我面子,你这么做,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中。”
燕七冷笑:“想要我把你放在眼中,那就要问问你自己,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了。”
他拿出巴伦河的地契,拍在安条面前:“巴伦河现在是大华的领土,你签了字的,此事板上钉钉,无可更改。”
“安条,你就这么野蛮的,率领四十万大军,进入了巴伦河地区,甚至于在大华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