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娃娃在里面,这也是卢万梅跑回列车前最后留给他儿子的东西。”
盛域忽然停顿,他看着娃娃:“你的意思是,卢万梅的儿子真真才是道具[鬼娃娃]真正的主人?”
李昀州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为什么在黄昏列车中,所有的乘客都要闭上眼睛,为什么列车上的杀人规则是不能睁眼,不能发声?”
孟飞不知道,他只知道,能一边在列车杀人规则之下逃生,一边还不忘研究规则设计逻辑的都是变态。
“黄昏列车的终点,永乐城幸福站,已经给出答案了。不能睁眼不能动的,只有死去的人,黄昏列车开往的永远快乐幸福的地方,大概率就是亡者的国度。而在这趟满载着亡者的列车上,除了玩家之外,唯一睁开眼睛的人是卢万梅的儿子真真。”
“一个活着的人为什么可以登上一辆全都是死人的列车?”孟飞愣愣问道。
“好问题。”李昀州不吝称赞却并没有马上回答。
反而是身边的盛域开口道:“因为卢万梅的儿子真真才是这条支线的核心人物。”
所有的线索在李昀州的引导下一点点拼凑完整。
“高河地铁站或许发生过一起惨案。”李昀州说。
孟飞整个人一怔,不久之前,站台上郑圳留给他的线索突然被串联了起来。
他怔愣道:“六十三年前,高河站原址莱河火车站发生过一起重大恶性/事故。那场事故发生后,莱河火车站在事故中损毁,自那以后荒废了多年,岁方市几经变迁,整个城市规划发生了很大变化,高河站是几十年后在原址上重建的。这是[黄泉口岸]支线留下的线索,当初……当初郑圳还没来得及去调查。”
这也是之前在站台上,郑圳提示他的线索。
原来支线真的是一块又一块的拼图。
如果他们当初调查完这条支线线索,大概就能知道高河站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故了。
“其实事故大致的情况并不难猜。”李昀州说。
“被火焰包围的列车,斑块中挣扎的黑影,痛苦地嘶吼,扭曲的肢体。”盛域的声音变得低沉,“那是在列车上被烧死的乘客,当年莱河站发生过大火,无数乘客死于火中,其中包括……卢万梅。”
在李昀州于万千碎片中找到核心后,盛域已然能勾勒出一整幅画面。
“那些黑影根本就是一具具被烧成黑炭的枯骨?所以那个时候,在各种灭火装备都无法使用时,你选了那把硫酸喷枪?”
那把被游戏评价的“平平无奇的硫酸喷枪”现在还躺在盛域的系统仓库里。
硫酸化骨,虽然不能完全融化骨头,但绝对算是骨头的克星了。
“那个时候你已经猜到了?”盛域问李昀州。
“只是试一试罢了。”毕竟不管焚阳剑还是那把消防锤到了盛域手里都能发挥奇特的作用,那么,就算是一把平平无奇的硫酸喷枪,放在盛域手中会不会一样产生奇怪的反应?
不管是硫酸喷枪本身对黑影的克制,还是放在盛域手上可能产生的奇怪反应,在当时那个环境下都值得一试。
“等等,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说卢万梅的儿子才是一切的核心?就因为他是列车上唯一的活人?这和卢万梅在获救后又重新扑向列车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孟飞打断他们的对话。
这一波接一波的信息输入,差点让他脑子爆炸,他不得不在两人的对话中挑选自己能够理解的部分逐一消化。
娃娃的语气幽冷而平静:“因为死去的人结局早已经注定,无法更改。不管活着的人怎样想改变一切,哪怕经历千万次不同的过程,结局终究是死者归于寂灭。”
孟飞喃喃道:“所以注定死去的卢万梅,即便被我们带下列车,也更改不了她本身的结局?就因为早在几十年前,她就已经死在了火车站?”
“但是人类的痴念永远不会轻易消失,所以午夜梦回时,总是不断希望改写结局,当发现结局无法更改时,哪怕只是过程改变了,也足以宽慰内心。”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这是盛域在李昀州判定游戏规则时,第一次出声否决。
盛域靠着墙,一条腿曲起,手随意地搁在身体两侧,他揪了揪布娃娃垂在脸侧的毛线头发,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说,整个黄昏列车支线之下隐藏的,是真真在失去母亲后产生的执念,他希望改写卢万梅被烧死的结局,但是徒劳无功,就算最后我们把卢万梅带下了列车,一切都无法改变,只是自我宽慰。
但对真真来说,卢万梅是不是真的被玩家带下车,是完全不一样的。
换成是我,假如我在明知道结局的情况下还不断尝试想要改变,就算没有结果,那也是我对命运的反击。
对真真来说,卢万梅走下列车已经是命运对他的嘉奖,而她最后选择回到列车,并不是由真真决定的,而是卢万梅的选择。她终结了真真的这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