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在加入网球部的第一天就迎来了数场惨败,但他被打败也不服输的意志也得到了网球部其他人的认可。
这大概就是今年的顶尖新生了吧?挑战前辈,试图下克上,试图成为部长,这三件事触及了立海大的某种“规则怪谈”,因此已经升入国三和国二的网球部“前辈”们都认为切原会是新生中最有存在感的那个,并且会成为正选。
“我可没打算给他开特殊通道。”仁王在夜晚特训时说,“他还没满足我的标准。”
“特殊通道。”小仁王思考了几秒,“去年关东大赛前那次正选选拔赛的宇佐见前辈和鹤守前辈,算是特殊通道对吗?还有全国大赛前那次正选选拔赛,我的分组,应该也是。”
“你去年还很在意这件事,但现在似乎不了。”仁王挑了挑眉。
他了解自己,越是在意越是会闭口不言。如果小仁王已经能在他面前谈到这个,那说明他开始接受所谓的“特殊待遇”了……不,应该是几个月前就开始接受了。
而小仁王点了点头:“我应该早点想通才对。教导我,教导立海大的其他成员,是因为你想这么做。我不能因为我得到了,就为此感到有负担。”
当然,也是他现在变强了,他才能想通了。
他认为自己在“兑现”仁王给予他的资源,至少他没有辜负这些教导和资源倾斜。
他天然拥有敏锐的思维和数学天赋,于是他自然而然会用量化的思维去思考所谓的付出和得到。他从前认为自己得到的和给出去的并不均衡,但他现在认为,两者是平衡的,或者至少,仁王的“投资”并不亏本。
夜晚的特训还在继续,小仁王没有喊停,仁王也没有。
青春期少年的眼神深处不断燃烧着火焰,是就算辛苦,就算压力重重,也不会被压垮,也依然昂首挺胸想要往前冲,向上爬的蓬勃的生命力。
仁王偶尔在与小仁王视线相对时会反省自己。
他会因为自己的经历而变得傲慢,这无可厚非。而与小仁王的相处,会让他从照镜子一样的模式中察觉到自己这些年的改变。那些好的,不好的,积累下来的经验,都在微妙的映射中浮现。于是在小仁王成长的同时,仁王也在修正自己的内心。
这对他来说是一次心灵的修行。
“这次柳生也会参加正选选拔赛。”仁王又一次从小仁王的视线里得到了让他心灵震动的东西,很难用言语去描述,于是他沉默几秒后,转移了话题,“这次你和切原君都不会有特殊通道,但是柳生会。”
“Puri?”
从口癖中听出了“为什么”的意思,仁王似笑非笑:“是你邀请他参加网球部,成为你的搭档的不是吗?”
“通过双打,进一步挖掘自己在网球上的领悟力和理解力。”仁王说,“你对自己的规划没有问题,那么我可以推你一把。”
“但他可以靠自己的能力成为正选。”小仁王嘀咕道。
仁王就笑:“特殊通道也是靠自己的能力成为正选。雅君,对双打要怀有敬畏之心才行。”
新学期的社团招新时间是三天,仁王也在这三天里定下了正选选拔赛的比赛名单。
以实力来算,网球部正选现在的实力前三是幸村,真田和毛利,柳和小仁王在赛场上胜率五五开,之后是真峪和池岩,丸井垫底。
仁王将幸村,真田和毛利分别放在三组里,柳在第四组。
原本也可以小仁王放在第四组,但他说:“我要和毛利前辈一组。”
“哦?”仁王挑了挑眉。
“不是一直在用我刺激他吗?再加一把火也没关系。”小仁王说,“而且,我和他第一次比赛,就是在他转学来的第一次正选选拔赛上吧。他甚至没有记住当时的我。”
“你这算是在记仇吗?”仁王问。
小仁王摇头:“当然不,我只是在加深他对我的印象而已。他越是感受到那时候的我和现在的我的实力差别,越是不甘心……而这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胆子越来越大了,仁王想。
变强以后小仁王对他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果然仁王雅治最擅长得寸进尺。
他自己当然也一样。
仁王和幸村说过了这次的分组原则,既然小仁王和毛利一组,那么这一组就不会有其他正选了。丸井很喜欢幸村,那就将他和幸村安排在同一组,也算是强化一下他对幸村实力的“憧憬”。真峪和真田一组,池岩和柳一组。
这样分组以后,仁王又把柳生放在了柳和池岩这组。
丸井实力只比池岩稍弱一些,但他的打法很明确,反而是柳生会苦手的类型。柳生擅长后场控制,速度并不快但控制力很强,截击技巧和抽击技巧都很熟练。丸井那种将比赛节奏拉快的,上网打前网截击战的打法正好是柳生的“克星”。
池岩的打法和柳生类似,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