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蒂是数据型网球手,又不是数据型网球手。
他和“传统”数据型网球手的区别,大概在于,他不是为了打数据网球而去搜集数据并且分析数据,他是认为这样做对他的网球胜负有积极影响所以那么做,也就是说,他把数据分析当做网球赛的辅助工具,而不是主要技巧。
仁王喊来了柳:“你仔细看这场比赛。”
“我知道了,教练。”柳说着,顿了顿,“教练,刚才那位,贝尔蒂?他说了什么吗?”
贝尔蒂说的是德语,迹部能听懂是因为迹部也会德语。
仁王笑了笑,翻译了一遍贝尔蒂的话。
“他今年和你同龄,但已经是大学生了。慕尼黑大学。”仁王侧头看了柳一眼,“当然,学历不代表什么,但他确实是青年选手中的高智商代表,据说精通数据建模和分析感知,曾经加入过门萨俱乐部,现在不是那里的成员了。”
不管是“慕尼黑大学”还是“门萨俱乐部”,听起来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但是,在网球场上,如何搜集数据,如何分析数据利用数据,才是观察的重点。打网球难道还要考核学历吗?
见柳意志坚定,仁王挑了挑眉。
迹部和贝尔蒂的这场比赛,开局迹部先声夺人,抢下了主动权,但贝尔蒂很快依靠数据分析,将迹部的反应都计算在内,开始追分。
他分析数据并利用数据的方法让柳眼前一亮。
“你现在搜集数据时还不能很好的归纳数据的重点。”仁王说,“你的数据网球应该也有教授的人对吧?你现在几乎完全按照他的理论来打数据网球,但这个理论真的适合你吗?莲二,你有你的打法和适合的节奏,要选择更有用的数据,放弃掉那些会拖慢你分析速度的数据。”
“贝尔蒂的是先行建模,建造有利于自己的利用数据的模型,再将搜集到的数据往里填。”仁王看向柳,“我并不是要求你要按照这个方式去打数据网球,而是,你可以思考,哪种方式才更适合你。”
至于比赛,仁王认为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批球员和高中生打确实差了很多,但和国中生比赛,不会输给这些只是青训营中的预备役的国中生的。这个年纪要比发育差?还没到这个地步。
迹部很快意识到,贝尔蒂在分析自己的数据。但迹部是不会认为自己的打法有问题的。如果落在下风,那就想办法在比赛中突破,胜过从前的自己,让数据更新,对手就没办法了!
贝尔蒂手里关于迹部的数据有很多还是迹部在英国留下的数据,本身是存在误差的,而迹部来日本以后也在调整打法,现在迹部将自己在训练营学习的和积累的都展示出来,很快又拉开了比分。
如果练习赛以三局制来算,那么此时日本队已经赢了。
不过仁王提前和德国队说好了打满五局。
德国队的教练原本以为是仁王想要训练好自己的全部球员,怕输得太快没
办法锻炼。现在才发现,可能确实是想锻炼自己的球员,但并不是怕输得太快而是赢得太快。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嘿,男孩们,只有这种表现吗?我将你们从青训营中挑选出来,可不是想要这种结果的。”
博格却不太客气道:您在知道对手是那个‘欺诈师’时就应该更重视一点。⒄⒄[”
“……你还挺崇拜他的。”德国队的教练说。
单打二,狄堂对战德国队的博比。
仁王原本还想过会不会德国代表队里有德川,但他很快意识到德川和博格从来没在同一个俱乐部过。而他联系的是博格所在的俱乐部,那么就不可能会有德川。
而这个俱乐部所安排的单打二,实力同样很不错,狄堂也陷入了苦战。
但就和双打一,单打三一样,每当日本队的球员陷入苦战,他们都会咬牙坚持住,并且想办法突破自己。
如果说迹部是因为本身骄傲的性格,毛利是因为不想让后辈失望,那么狄堂,就是想在教练面前坚持自己,也想证明自己确实如教练所想的那样,拥有足够的潜力和希望。
教练对他寄予厚望,狄堂一面觉得有压力一面又甘之如饴。
他是需要别人的期待的,需要别人给他一些什么,他承担起来,撑起来,再让自己成长。
于是进入抢七后,狄堂也打赢了这场比赛。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场了。幸村对战“机器人”弗兰肯斯坦纳。
但是比赛一开场,观战的各位就猜到赢的会是谁了。
仁王总记得,弗兰肯斯坦纳曾经给幸村带来了一些麻烦,但此时比赛的场景却和他预料得不一样。有些意外,但仔细思考……是了,那时候的幸村重病初愈,哪怕再没有后遗症,生病也是造成了一段时间的实力下降的。他需要将实力重新练回来,而中间,包括生病治病的时间,其实幸村的实力是“停滞”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