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有些人在排球馆里砰砰哐哐不停歇地打着球,有些人已经洗好澡揣着游戏机往床上一躺。
黑尾铁朗夜跑走进来找数据记录册,见状眉毛一拧,语气严肃道:“研磨,不要躺着玩游戏,对眼睛不好。”
“哦——”
躺着的布丁头猫猫在床上翻了个面,改躺为趴。
音驹男妈妈1号:……行叭。
他翻找了一下数据记录册,期间游戏音效不绝于耳。
“福永,给我好好盯着这家伙,记住让他至少每半小时休息一次。”黑尾铁朗离开前叮嘱道。
“噢。”
刚刚进到休息室的福永猫猫点头答应。
今天轮到其他三年级生打扫整理球场,空着两间稍微小一点的排球馆就是剩余的想要夜间加训的选手们的训练场地了,闭馆时间是晚上十点,留到最后的人需要一起将器械整理好。
现在时间八点半,对于不少人而言,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东京郊区,夜间还有些凉意。
夜幕中的星子没有人迹罕至的乡村繁多,却也聊胜于无,和市中心的刺眼光污染相比,这边夜晚的能见度只能凭借被云层遮蔽的月光和若隐若现的星星以及一楼亮着的排球馆的灯加以辨别。
放行给合宿选手们训练的场馆相较白日大家训练的场馆要小一点,还没进门就能听见里面砰砰隆隆的热闹嘈杂声音。
夏目走进写有“第二排球馆”字样的大门,尚未进场便感受到一阵独属于排球馆的热烈厚重闷热的气味扑面而来。
嘈杂之中依稀能够分辩出谁是谁的叫喊声、错综无序的击球扣球声、对着墙壁反复垫球扣球的撞击声、鞋底摩擦过地面刺耳却不令人生恶的摩擦声。
是多年之后回忆起来依旧能够在“回忆画卷”中铺色出鲜明画面的比夏夜蝉鸣和虫叫声中还令人深刻的声音。
和烟火大会一个级别。
绝对。
夏目心想。
他迈着轻盈的步伐,踏进了写有“第二排球馆”字样的大门。
“滋滋——嚓!”
一个宽厚的背影挡在大门前,拦住了夏目的去路。
“给我!”
穿着五彩斑斓短袖的黑发少年大喊着,双手一张,将球垫了起来。
夏目认识他,森然的二年级主攻村上洋太,这两天的练习赛中和他碰过几次面。
扣杀威力十足,但一传到位度一般,因此夏目此刻见到他在练习接球也没有惊讶。
五彩短袖的少年“咚”的一声将球垫了起来,球径直朝吼飞去,夏目双手一抬,正正好好接住。
五彩短袖的少年后仰着脑袋呆了一下,对他竖起了个大拇指:“Niceball!”
夏目回了他一个笑。
“嘿嘿嘿,夏目你也来啦!”木兔光太郎一身春高出品写着大字的上衣T恤,叉着腰大声喊。
“哟,你小子也来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和跑步继续死磕呢。”黑尾铁朗颠着个排球朝这边走。
“来的正好,我们在和木兔一起练习拦网扣杀,你要一起吗?”
夏目的眼睛粗略地扫了一眼,婉拒了邀请:“我想稍微练练接球,还是不和黑尾学长你们一起了。”
“你也要练接球吗?”森然的村上洋太眼睛一亮,哼哧哼哧小狗一样地跑了过来。
“水野水野,这边又有人啦!”他冲着球网对面一个白色上衣的冷着脸的人招招手。
夏目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是生川的一年级王牌水野航平。
生川的全员发球都很强,如果说东京的发球大队是井闼山,那么神奈川发球top1就是生川,而且生川的发球几乎涵盖了所有的球种,除了主力跳发威力没有井闼山强,跳飘球和天花板发球一类的球种他们稳定性都比较高,几个学校的自由人没事就喜欢往他们那边凑。
夏目进来前无意中瞥见自家自由人和乌野自由人矫健灵活追逐着球的身影。
看上去面冷不好说话的水野航平举起手里的排球,问他:“要一起来吗?”
……
另一边,和黑尾铁朗练了半天球的木兔光太郎在赤苇京治的劝说下稍微停下来喝了点水,瞥见夏目这边的情况,豆豆眼问:“他们几个怎么凑到一块去了?”
“大概是交友能力强悍吧。”赤苇京治说。
“你怎么不问我怎么和你经常凑一块?”黑尾铁朗磨了磨牙齿。
“这不是你之前和我说的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说明我们有共同话题啊。”猫头鹰理所当然地说。
“……木兔前辈,我很高兴你用对了一个词,虽然意思有点曲解。”
乌野的队员们今天发挥不是很好,教练拉着他们晚上浅开了个短短的小会,后来基本上都是三三两两地在另一个排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