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猛地从记忆碎屑中唤醒自己的灵识,眼瞳重新变得清明。
她看了这么多,也不过只过去了几息。
鼓妖的记忆并未全部被读完,但到这里,凝辛夷已经知道了自己此前一直觉得缺失了的、最关键的一环在哪里。
她顾不得暴不暴露身份一类的问题,猛地看向谢晏兮:“当初以应声虫喊你来白沙堤平妖的,到底是谁?”
不等谢晏兮回答,她已经语速极快地接了下去:“是草花婆婆,对不对?”
谢晏兮垂眼看她,眸光敛敛,轻轻颔首。
凝辛夷回头看向旧屋的方向:“果然如此。”
“我的应卦之处,并不是那间旧屋。”她的眼瞳是不同于谢晏兮的极黑,她边说,那双黑瞳之中也逐渐因为思路明晰而变得明亮起来:“我卜问在在哪里能救下最多人,我们都以为救下那二十七个孩子,便是应卦。但事实上,这不过是为了引我们来此将被骗来的鬼鸟钩星杀死!”
“更甚者,无论我起卦问的是如何救白沙堤,白沙堤的妖祟在哪里,还是白沙堤何处妖气最浓,最后的应卦之处都会在旧屋。让我在救下这些孩子后,误以为这便是已经应卦,再引我们去解决还是没有散去的妖瘴。”
说到这里,凝辛夷的眼中已经带了寒光:“真是一石三鸟的好计谋。既借刀杀人解决了鬼鸟钩星和鼓妖,又借口合作平妖,完美混淆了卜术真正的指向,还借此洗刷了自己身上的所有嫌疑,成为完美的盲点。”
“所有这些都说得通。但我还是有几个问题,想要当面来问一句为什么。”
凝辛夷捏住九点烟,指间已经搓开一骨,倏而扬声。
“草花婆婆,事到如今,你还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