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材料,翻看着问道。
“刚才不是说了嘛,我不想让管泳出现任何意外。”管康道,“你也发发善心,他的人身安全保险一事,从今以后你也就不要过问了。”
“那是,那当然是。”丁方才嘿嘿地笑了起来,“我马上跟朋友解除协约,舍点财也无妨。”
“舍点财?”
“是啊,我跟朋友定了个协议,如果我出了意外,他们就对管泳下手,然后就能从我的遗产中拿走几百万。”管康道,“现在我主动提出毁约,当然要有点补偿了,否则今后还怎么共事?”
“你不是想让我出那笔补偿的钱吧?”
“怎么可能!”丁方才“啪啪”地拍着手中的资料,“就这些东西,无价啊,你能这么慷慨地给我,按理说我应该对你有所表示才是。不过嘛,我真的有点怀疑,除此以外是不是真的就没有存根了?”
“你怎就那么多疑?我可以保证,陆皓的案子只要你不承认,就没有人能翻得了案。”管康道,“我都把话说到那份上了,你还不相信?”
“哦,相信,我当然相信。”丁方才笑了,“不过管市长,我就是弄不清你怎么突然这么干脆了。”
“那也是没法子的事。”管康道,“最近风声不太好,有些事怕是要牵扯到我,我担心突然有一天遭事被控制,到时我的保险箱被打开,你的这些证据可就要见光了,那会我就是想毁掉也来不及啊。”
“欸哟。”丁方才摸了摸后脑勺,“管市长,你罩不住了?”
“很难说。”管康道,“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或者说,自己算不如别人算。”
“算计这方面的事,谁能抵得过你?”丁方才道,“是不是潘宝山他们?”
“呵呵。”管康笑了笑,道:“外力再强大始终是外力,关键是内部出问题。行了,就这样吧,跟你该说的也说了。”
“希望你平安无事啊管市长,我以后还想让你多罩着点呢。”
“我也希望能继续罩着你。”管康转身准备离去,又回头道:“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你的孩子,明年就要高考了吧?不过我放弃了所有的想法,否则到最后两败俱伤,何苦呢?再说,有些事也没必要去干扰下一代的生活。说到这些,我希望你能把之前掌握的管泳的那些影像资料,也都彻底交给我,算是个交易吧。”
说完这些,管康不再理会丁方才,径自离去。
丁方才张大了嘴吧,好大一会才回过神来,打了个寒战,点着头自语道:“到底是老狐狸,看得就是透彻。”
管康当然看得透彻,他之所以出让证据把丁方才彻底漂白出来,主要是为了让丁方才放松警惕,从各个方面都不再对儿子管泳构成威胁。如此一来,到时如果有需要,再想办法不留后患地解决掉丁方才。
然而,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不说以后有没有需要了,就连眼前的难关能否渡过还很难说,毕竟胡克进那边到底会不会出问题并没有保障。
回到家中的管康满脸愁容,晚饭也没吃就钻进了书房,有些事需要仔细想一想,他觉得,解决胡克进的问题,也许敞开来谈是最佳选择。
第二天,管康便打电话给胡克进。
“克进,我思虑再三,有些问题还是要跟你敞开来谈一谈。”管康说得非常认真。
“管市长,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对你可一直都是剖肝沥胆的。”胡克进道,“根本就没有半点隐瞒。”
“你这么说我发自内心里高兴,但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管康道,“我知道,以你的聪明能干,在跟我接触谋事的时候,应该留下了点什么吧?”
“什么,管市长?”胡克进一下愣了神,“难道你怀疑我暗中取了你我谋事的证据?”
“我不想骗你,是有这么个想法。”管康道,“其实也没什么,我能理解,只是现在形势对我们不利,所以还是要多想想。你想啊,如果专案组要对你动手,随便找个理由把你控制住,然后到你的办公室或者家里搜罗一下,万一找到了那些证据,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管,管市长,你怎能这么说呢?”胡克进着急了起来,“难道你还不相信我?我怎么可能对你搞那一套?”
“我只是说说嘛,没有更好。”管康温和地笑道,“看来是我多疑了,不过你不要生气,多点理解和包涵吧,你知道我混到今天不容易,不想失去什么啊。”
“管市长,我能理解。”胡克进道,“其实你该相信我,可以说我就是你带出来的,怎么会反过来对你搞小动作,那也太不仁义了。”
“好好好,克进,你果真是没让我失望!”管康道,“刚才的事就算我没说,总之你要相信,所有的困难都是暂时的,挺一挺都会过去,到时光风霁月,我们还是大道坦途!”
“有管市长在,未来当然值得期待!”胡克进的口气振奋了起来。
不过,电话挂掉之后,胡克进却耷拉了脑袋,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