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石白海叫到了他办公室,逮着潘宝山一顿骂。
“他妈的潘宝山是个什么东西,还没怎么地就开始教训起我来了!”姚钢气呼呼地卷着雪白的衬衫袖子,喘着粗气。
邹恒喜听着不断点头,他觉得姚钢被潘宝山奚落是理所当然,因为他太不注意说话的技巧,就像谈松阳的发展,拿出了财政收入数据做例,明显是主动把漏洞掀出来让潘宝山惬意地狠戳,一下就被一般性预算收入数据打得面目全非。其实在邹恒喜看来,姚钢不是没有头脑的人,只是性子猛了些,大多数时候说话做事欠考虑,所以,有些话在他逐渐冷静下来之后,还是可以交流一番的。
“姚市长,看来以后对潘宝山还得再小心些,不管事情大小,都得做点准备,否则会陷入被动,令局面难堪。”邹恒喜道,“尤其是他主动提出的事情,在议事时更要谨慎,可千万不能进了他的套。”
“是这么回事。”姚钢一脸深思,慢慢点着头道:“其实今天常委会上我先跳起来,是个严重的失策,如果要传到省里去,就相当于是松阳党政两个班子矛盾激化,影响不好。”
“应该没什么。”邹恒喜道,“潘宝山与你不和并不是秘密,省里在进行人事安排时肯定是知晓的,但最后还决定让他过来,说明就有一定心理准备,对你和潘宝山的冲突应该有一定存容空间,也或者说,有预留的磨合期。”
“那也要看冲突处在什么程度上。”姚钢道,“小打小闹或许可以,但矛盾一旦尖锐起来,也许马上就会进行人事调整,要知道,因为领导班子不和谐而拖了地方上的发展,那可是相当严重的事情。”
“现阶段,如果调整的话,仅从松阳的角度来看,怕是对姚市长不利。”邹恒喜道,“毕竟郁长丰还在台上。”
“我知道,很有可能我会被挤走。”姚钢点着头感慨起来,道:“所以啊,万副省长他们看得还是挺深远的,让我不要把矛盾在桌面上激化,现在想想还真是切肤之理,看来以后得引以为鉴。”
“这个问题如果潘宝山能想到的话,情形可能就不一样了。”邹恒喜道,“他或许会故意挑弄你的不是,以激怒你,让你坐不住,然后把事情闹大,最后让省里把你给调整走。”
“忍,看来是要强忍。”姚钢道,“不过咱们也不能装孬种,表面上适当对抗就行,关键是要把劲头全放到背后发力对付他潘宝山。”说完,他看了看关放鸣和石白海,道:“你们两人也谈谈看法啊。”
“我觉得,要从削弱潘宝山的势力入手,否则单讲对抗,现在我们所处的是劣势。”关放鸣早就想说话了,“他是市委书记,在人、财、权上面显然强于我们,行动起来往往事半功倍,而我们不是。”
“怎么个削弱法?”姚钢问。
“从他的左膀右臂下手。”关放鸣道,“任何一个团体,核心也就是几人而已,潘宝山团伙也是一样。”
“还不就是彭自来他们几个人嘛?”姚钢道,“对付起来应该不是难事。”
“难不难先不说,反正要不管目标大小,能除的就除,坚决把潘宝山的富祥帮给拆掉。”关放鸣道,“根据我的观察,可以先对做事欠考虑的王三奎、李大炮下手,他们头脑不复杂,对付起来或许会容易些。”
“我看也不一定。”邹恒喜一旁听了说道,“潘宝山来松阳执政,对他的人肯定会有训话,要他们收起尾巴来。而那种训话,对头脑相对简单的王三奎、李大炮其实最起作用,他们在听话程度和执行力上,绝对要高于像尤裕、曹建兴等那般灵活的人。”
“嗯,说的不错,就需要这样讨论,才能不断发掘出对付潘宝山的好办法。”姚钢满意地看着邹恒喜和关放鸣点点头,尔后对石白海道:“白海,你呢,也说说你的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