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通判的确是朝廷为了分知州之权才设立的官员,但是监州和知州毕竟不一样,他上来就骂人做给谁看?
好在现在人已经死了,现在这位新通判一看就比老油子好相处。
苏景殊目送程知州走远,然后扭头问道,“他是不是把我们当成傻子?”
白玉堂退后一步,“大人说话精准一点,他只是把你当成傻子,其他人根本都没入他的眼,连当傻子的资格都没有。”
苏大人清白不清白暂时不清楚,反正他锦毛鼠白玉堂再清白不过。
他丑话说在前面,某人要真的和地方贪官同流合污,他立刻上报包大人让包大人来抓人。
冷酷无情!大义灭亲!
苏景殊:▼-▼
白五爷理直气壮,“苏大人不满意?”
苏大人本人白了他一眼,“满意,很满意。本官身边有白护卫这等是非分明的好护卫在,包大人再也不用担心本官会误入歧途。”
“还行还行,刚入泥潭的苏大人还有救。”白玉堂眉眼弯弯,“话说回来,程元为什么对大人这么亲近?”
他们之前没有任何来往,但是单看程元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
苏景殊也想不通,“庞衙内信上到底写了什么?我看上去那么像养尊处优的纨绔?”
白玉堂抬眼上下打量一番,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是有点像。”
“瞎说。”苏大人挺直腰杆,“本官是正经的贫苦出身。”
白玉堂:额……
“你家叫贫苦,你让真正出身贫苦的读书人怎么活?”
“我爹娘刚成亲的时候我家的确很穷,出身都是看前几辈的,所以我是贫苦出身这话完全没问题。”苏景殊强词夺理,理不直气也壮,“对了五爷,你要不要去看看程元私底下是怎么编排我们的?我还是感觉他的态度不太对劲。”
就算是怕庞昱事后找茬忍气吞声也不该是这个态度,热情的有些过头,让他心里毛毛的。
“行,等沈仲元回来我就去。”他们刚到登州,官舍里除了他们带来的几个人外都是程元安排的仆从,白玉堂不放心让他们不通武艺的苏大人单独待着,他和沈仲元至少要有一个留下,“景哥儿,听程元的意思,明天的接风宴我和老沈也要去?”
苏景殊点点头,“你们俩是我带来的亲信,以后少不得要和衙门其他人打交道,连你们一起邀请很正常。”
接风宴上的人不会少,登州州衙的官员估计都会来,正好趁此机会认识认识他们接下来的同僚。
他现在想不明白的是,程元真心觉得他是个靠关系当官的纨绔?
朝廷的官员任命不是秘密,虽然登州离京城很远,但是想打探新任通判的消息也不难。
他和包大人路上走的慢,这里看看那里查查,中间耽搁的时间足够程元将他的身家背景查个底儿朝天,应该知道他和开封府关系很近才对。
可是听他刚才谈起包大人的语气又不像。
如果知道他和开封府亲近,刚才提起包大人就不会那么说。
总不能真的只凭庞昱的信来认识他吧?
不能吧,真要是这样的话,他的状元岂不是白考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白玉堂没忍住笑了出声,虽然这般猜测有点惨,但是真的好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小苏:生气.jpg
两个人在官舍里转了一圈,不得不说,只看官舍完全看不出登州是个贫穷的大州,隔壁密州的州衙官舍都没这么奢侈。
以前没听说登州这么有钱啊。
苏通判转了一圈回来,蹲在客厅门口的台阶上直摇头,“登
州一年的财税还不到万贯,那是要上交国库的钱,只怕私底下征收的钱翻两番都打不住。”
“翻两番?”白玉堂在旁边蹲下,“大人怕是低估了地方官的手段。”
“登州一共就那么多百姓,他们再翻又能翻多少?”苏景殊皱了皱眉,自顾自的说道,“赋税太重百姓活不下去,活不下去必定揭竿而起,近些年没听说登州有大规模的造反,可见地方官没有逼的太狠。”
连民间没有大规模的造反都能当政绩说出来,大宋的官场也是没救了。
两个人蹲在台阶上说话,不多时,沈仲元从外面回来,看到他们蹲在那里愣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大人,牙人已经找好,官署附近有好几处适合的宅子,只等您拿个主意就能定下。”
苏景殊拍拍衣摆站起来,“正好现在没事,我们去看宅子。”
白五爷对住处没要求,反正不用他花钱,住什么地方都行,“我去程元那儿看看。”
他们苏大人自称贫苦出身,其实对住处的要求也不低,就算不住这种奢华的地方也会挑个宽敞住的舒服的宅院。
好歹是接下来三年住的地方,他们又不是没带钱,在吃住上都不能委屈。
话说程知州哼着小曲儿离开官舍,回到州衙歇了一会儿,又带上亲信去另一处宅院。
登州有个四海钱庄,四海钱庄在大宋境内有足足一百零八家分号,主家李坤乃是登州巨富,据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