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父。现在看不习惯没关系,多看看就习惯了。”
那小子刚到太学的时候,太学的直讲们一度怀疑他的文章是他爹代写的。
太学每月考什么都有定例,对苏明允而言猜题的难度并不大,虽然他们觉得苏明允不像是能干出那种事情的人,但是说不准那家伙为了儿子的前程就不做人了。
太学和国子学的直讲们齐聚一堂琢磨,有疑问不能放着不管,但也不能凭空猜测冤枉人,于是派和苏明允相熟的几人去旁敲侧击的打听,打听完了才知道他们的确是冤枉了人家好孩子。
景哥儿启蒙念书都是苏明允亲自教的,那小子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寻常小娃四书五经顺理成章慢慢学,他却是上来就模仿他爹的文章来写文章。
偏偏苏明允也是个爱胡闹的,发现儿子傻乎乎的学他写文章也不阻拦,愣是这么继续教了下去。
多年来耳濡目染,文风想不像都难。
还有前头那诗赋,他怀疑景哥儿诗赋平平就是
因为苏明允当初没好好教,弄得他们现在想掰回来也迟了。
韩绛翻出诗赋部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这部分的答卷不能说不好,只能说是平平无奇,和后面的策论相比简直不像是一个人写的。
如果只有一个人有这个毛病的话,的确很容易从试卷里将他的试卷找出来,但是这个毛病并不只是苏小郎有,这届考生中好些都是诗赋平平而精于策论。
幸好他们赶上了好时候,诗赋写的不出彩也能名列前茅,换成以前重诗赋轻策论的时候,他们都得排到那些诗赋写的漂亮而策论平平的考生之后。
生要逢时,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韩绛摇摇头,翻出另一份诗赋平平而策论极佳的试卷,“梅先生,这份和列为榜首那份有些相似,策论锋芒毕露,尤其那篇安国强兵之道,不光主张灭夏攻辽,还写出了攻灭青唐吐蕃唃厮啰部的详细对策,在下觉得这篇写的更像十几岁的少年郎会有的想法。”
灭夏攻辽人人都想,但是朝中众臣都不欲兴兵,即便文章条理清晰策略明确,看完之后也只能感叹几句就扔一边儿。
若非本届主考官冯大人不是坚定的主和派,只怕这篇策论写的再好也要被往后排。
不至于黜落,但也不会出现在前面。
王珪听到他们说话凑过来看一眼,很笃定的说道,“这是章惇的试卷,二十三四岁年轻气盛,是他能写出来的文章。”
韩绛把两份试卷拿到一起做对比,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依旧不敢相信,“真的?这年头十几岁的小孩儿能那么老练?”
二十三四岁年轻气盛很合理,十五六岁锋芒毕露还能不出格很不合理啊。
王珪拍拍他的肩膀,“要不人家是神童呢。”
他们俩是同榜进士,一个榜眼一个探花,也是贡院这些阅卷官中少有的实权大臣,相处起来自然比其他人多几分亲近。
王大人的仕途比韩大人顺畅,被点为榜眼后外放四年,之后就一直在京城任职,上一届科考他也是阅卷官,因此一眼就能认出试卷的主人。
七千多名参加春闱的考生,在对外态度上和章惇一样强硬的不多,敢在试卷上这么写的更是找不到几个。
官家题目选的好,《安国强军之道》这一道策论就能看出这届士子偏向主和还是偏向主战。
说起老辣,他们官家也不差。
冯京定下榜首后心情大好,看到有人在旁边聊天难得没有催他们干活,和其他人一起将所有的名次排好,确定所有人都没有意见,然后才将选出来的所有试卷和排名送去誊榜单。
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所有的阅卷官都打起精神,看着书吏拆封大气也不敢出。
虽然他们猜试卷主人是谁的时候都很笃定,但是试卷封的严严实实,主考官不说悄悄打开看,他们也不好提议提前拆开。
就算名次已经定下来了也不行,必须得按规矩来。
如今试卷不在他们手上,终于能确定这一榜的进士名单,他们的激动
和外面的等成绩的考生相比也不逞多让。
韩绛盯着书吏拆榜首的试卷,盯的书吏浑身发毛,越紧张动作越慢。
梅尧臣无奈让人往旁边挪挪,大家伙儿都在等名单,他这把干活的人吓的不敢动弹算怎么回事?
韩绛摸摸鼻子,“我就是想看看省元究竟是不是那位苏家小郎。”
正说着,试卷上的姓名籍贯已经显露出来。
——苏景殊,字子安,眉州眉山人。
梅先生抚掌大笑,“果然是那小子。”
韩绛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才摇头叹道,“果然英雄出少年。”
倒是冯京挑了挑眉,“还真是那小孩儿?”
其他人:……
正常的主考官点第一名的时候都慎之又慎,恨不得把前几名的试卷糊名都扒开才肯定名次,不正常的考官可好,只看文章不看人。
虽说科举考试就该只看文章不看人,但是人心都是偏的,他们这样的身份有几个看好的后生再正常不过,自家孩子自己看哪哪儿都好,看到可能是自家孩子的试卷时下意识就想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