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两家门不当户不对,结亲之事想都不要想。
柳洪命人给上门破落户几锭银子当盘缠,留他们在家中住上一夜,要他们明日一早立刻离开祥符县。
不走的话他就派人轰他们走,读书人要脸他不要脸,看看最后谁耗得过谁。
颜查散对长辈之间的恩怨一无所知,满心欢喜来到柳家拜见姑父姑母却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姑母早已病逝,姑父黑脸以对,话还没说完就将他打发到花园幽斋居住。
雨墨心道高门大户果然不好进,嫌贫爱富是人之常情,颜家落魄柳家富贵,柳员外不愿让女儿L嫁给穷家户很正常。
不愿结亲就不愿结亲,怎么连面子功夫都不肯做?
他们家公子上门拜访乃是客,哪儿L有将客人打发去幽斋居住的道理?
颜
查散心神恍惚,他和金蝉表妹自幼订下婚约心意相通,只待他金榜题名就能来柳家将表妹娶走。
姑父此时悔婚,金蝉表妹将如何自处?
颜公子夜不能寐对月伤怀,雨墨跟在他身边没多久,以为他只是对柳家的安排不满意,伺候到晚上便找地方睡下。
一觉醒来天崩地裂,他们家公子竟然被当成杀人犯告上了公堂。
柳员外状告他们家公子杀害柳小姐的贴身婢女绣红,公子连鸡都不敢杀,他怎么可能杀人?
冤枉,天大的冤枉啊!
雨墨急的像油锅上的蚂蚁,虽然他对颜公子的烂好心有点意见,但是颜公子是他现在的主子,主子被关进大牢他怎么办?
颜公子是个好人,路上遇到乞丐都能花光盘缠任乞丐欺负,他怎么可能杀人?
定是柳家冤枉他。
小书童着急忙慌跑去县衙打听,不知该如何为他们家公子洗刷冤屈,更担心公子耿直不认罪要在公堂上受皮肉之苦。
他们家公子是读书人,如何受得住公堂上的大刑?
不多时,里面传来颜查散当堂认罪的消息,雨墨吓的肝胆欲裂,以为他们家公子被屈打成招眼泪哗啦啦往下流,苦苦哀求牢头让他入监见他们家公子一面。
牢头看他哭的可怜于心不忍,往日都得收点银钱才放人进去探监,这回连钱都没收就让他进去了。
当然,也有旁边有人盯着的缘故。
懂规矩的都知道想探监先贿赂牢头,想让牢里的犯人过的好更得花大价钱打点,这种钱属于灰色收入,民不举官不究,民举了官也不一定究。
上头不管的话他们就肆无忌惮的要钱,上头管的话他们就收敛点要钱,全天下都是这样,祥符县也不例外。
不过他们县令大人属于看的比较严的那一挂,不喜底下人欺上瞒下,如果县令自己行的不正,底下人自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奈何他们县令大人自己以身作则,他们也只好收敛几年。
这会儿L县令大人的侄子眸光幽幽看着他们,他想收也不敢收。
苏景殊在后堂看了全程,他自认为见识过的审案不少,但是杀人后认罪认的这么干脆利落的还是头一次见。
事出反常必有妖,有猫腻。
审理此案的苏涣也觉得有猫腻,但是颜查散认罪认的爽快,状纸证词一应俱全,按理说凶犯拿下后就能结案,可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犯人暂且收押,他再好好梳理梳理案情。
苏县令收好状纸和证词,和师爷一起去书房继续琢磨这个案子。
柳员外的为人祥符县无人不知,每年收税的官差都被他折腾的不轻,说他一句掉钱眼里了一点儿L也不为过。
家中婢女被杀,旁边散落有银锭,以祥符百姓对柳员外的刻板印象,他更可能心疼那些落在地上的银锭而不是无端丧命的婢女。
柳洪之吝啬骇人听闻,了解他性情的蟊贼都不敢造访柳家。
偷了别人家可能躲过风头就万事大吉,偷了柳家非但要被柳员外一天十次去衙门盯着捕快追捕盗贼,落网之后还得另外赔他钱。
当贼也有门道,没有贼会想不开招惹那个吝啬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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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柳员外报案的时候草草略过钱财只说让颜查散杀人偿命,不寻常,很不寻常。
那上来就认罪的颜查散昨日刚到祥符县,又和柳家有旧亲,观他言行也是个知书明理的读书人,不像是会杀人的人。
状纸上写的不清不楚,供词也语焉不详漏洞颇多,案发情形陈述草率,认罪却认的干脆。
然而即便凶手坦诚行凶,杀人动机不明且案发情形模糊不清的情况下也不能轻易定罪。
他要是直接判颜查散死刑,回头刑部复核案件看到这么张乱七八糟的供状妥妥得定他个为官糊涂草菅人命之罪。
小小苏看着他们家一伯进入查案状态没有去打扰,转过身看向一脸难以置信的白五爷,神情恍惚,“那个颜查散是不是有点问题?”
他一个门外汉都能看出认罪认的那么爽快像是在替人顶罪,其他人不会看不出来。
白玉堂有些尴尬,他昨天刚说过颜查散是个好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