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斯·雷德被奥拉夫这么一喊,面子上顿时就有些挂不住。
挺长的一张马脸上满是阴霾,不由得冷眼瞅向奥拉夫,这个刚背叛他之人。
“你这么看着我的手下干嘛?想吃了他?难道说你的老爹是个瑟恩人,你的身体里有一半是瑟恩人的血统吗。”
发觉曼斯·雷德看向瑟恩亲王的眼神不对劲,里昂当仁不让的替新加入部队的手下出头。
“自由民永不下跪!瑟恩人更甚!”
曼斯·雷德用充满警告的口吻,看似好心的向里昂警告道。
但奥拉夫听到这话之后,膝盖就像装了弹簧似得,直接半跪在里昂面前的空地上,头也不抬的说道:“总司令大人,这个野人头头一直在挑衅光荣的守夜人军团和骁勇善战的瑟恩部,我请求您下令杀死他,并且将这位伪王的血肉分与我和我的部族。”
说完,奥拉夫抬起头,脸上满是兴奋的嗜血之色,再看向曼斯·雷德时,就仿佛在看一道大餐。
“我说,你们瑟恩部除了吃人,就没有别的爱好了吗?”
方才丹尼斯事务官已经跟里昂小声耳语过这些野人部落的特质,其中重点提到了瑟恩人爱吃人的传统,这一传统持续了上千年,死在瑟恩人嘴里的战俘又何止千万。
虽然最近里昂的性格变得愈发冷漠无情,也见过许多断臂残肢的残忍场面,但他终究无法将这些想象成食材。
所以下意识的就想改掉瑟恩人这种没事煮个人“兄弟你好香”的行为,不然别人该怎么看待自己手下的守夜人军团?虽然守夜人的名声最近一直不太好。
“有的!大人!”
听到奥拉夫还有别的爱好,里昂眼前一亮,“快说,是什么,无论如何我都满足于你。”
“草山羊!”
奥拉夫一提这个,大晚上的也不困了,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似乎想看看守夜人部队有没有带这种牲口随军。
一听这话,里昂还没反应过来,丹尼斯的脸瞬间就黑了,他快步走到里昂跟前,耳语解释了一番。
“原来如此……”
听完丹尼斯的解释,饶是里昂也是对瑟恩人的奇葩爱好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等你把族人带到东海望,山羊这种东西我会替你找到。”
说完,里昂不管身旁的奥拉夫,径直走到了曼斯·雷德跟前。
“塞外之王,你的手下都已臣服于我,你为何还不这样做呢?”
说句实话,里昂原本在千面之神给出的任务完成之后,对于曼斯·雷德这个人是死是活并不在乎。
尤其是看到自由民投降后也没看到哪个人说声:“哎呦,我前老大又假装晕倒在地上躺着呢,我得过来扶一把。”更是加重了这个想法。
不料,曼斯·雷德只是捂住胸前的伤口,朝着里昂冷冷地笑了一声,说:“如果我愿意屈膝,我在你之前就有更好的机会了。”
说着,曼斯·雷德挪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地上。
“你不会明白,失去自由对一个人来说有多么可怕,那些自由民不懂,你们守夜人也是一样。”
曼斯·雷德陷入了沉思,眼神空洞而深邃。
他曾是一名忠实的守夜人成员,但在一次巡逻中,他不幸受伤,幸得一位野人妇女的救助。
在养伤期间,这位女野人使用红色布料精心修补了曼斯破损的斗篷。
然而,当他返回长城后,守夜人的总司令熊老却要求他换上统一的黑色斗篷。
这种对个人自由的微小限制,使他最终选择背离了守夜人,追随自己内心对自由的渴望。
也许是感受到了曼斯·雷德这位塞外之王语气中的坚决,里昂站起了身,说道:“我认为你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曼斯·雷德回应道:“有自己做出错误决定的自由,曾是我最大的奢求。”
说罢,曼斯·雷德长舒了一口气,靠在树干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当曼斯·雷德的生命走到尽头,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席卷而来,无人知晓其起源。纷飞的雪花似乎在为这位塞外之王举行最后的葬礼,静静地陪伴他走向长眠之地。
死者已逝,生者不息。
这场由突袭演化成遭遇战的战斗,让守夜人游骑兵本就不多的人力折损了一半,而自由民的伤亡也差不多,目前能继续作战之人不到三百。
战斗结束后,里昂命人在暴风雪中艰难的将所有阵亡的守夜人游骑兵与自由民的尸首堆叠到一起。
“动作要快!”
或许是因为察觉到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的诡异,琼恩在忙碌的人群中不停地大声呼喊。
最终,在暴风雪彻底将天地吞噬之前,里昂的部下艰难地点燃了尸体堆下面的火堆。
熊熊烈火吞噬了尸体,不时散发出难闻刺鼻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