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普通的风吹团精锐枪骑兵,一生当中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场或正义或邪恶的战争。
但即便是打遍了天下,碰到过无数的强敌,他们也从来没有碰见过敢以血肉之躯硬刚重骑兵枪林的部队。
即便是最胆小懦弱的羊人部落,其指挥官也不会做出如此低级的战略失误。
哪怕站出来的守夜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大到骇人的双手剑,但那又如何?
双手剑的攻击距离再远,能比得过长枪吗?更何况双手剑费力大无匹者不能挥舞,眼前这帮守夜人身材精精巴巴,也不像是自如使用的架势。
“嘿嘿!死吧!”最前方的一名风吹团骑士一脸狞笑,随即拉下头盔上自己的面罩,手中长枪架在马鞍上,直直的朝一个目标冲去。
只是,超乎所有人预料的是,想象中骑兵长枪贯穿守夜人身影的局面并没有出现。
看起来拿着笨重双手剑的守夜人却快如闪电般的躲过了长枪冲刺后,然后雷霆般的瞄准着战马上的骑士挥出一剑。
自大的风吹团为了提高杀伤精度并没有举盾,因此在两军交错之时猝不及防的被斩于马下。
不仅是这名守夜人是这么做的,整条战线上几乎到处上演这一局面。
每一位守夜人双手剑如刀尖上跳舞般的躲过了骑枪冲刺,接着毫不留情的给对手重创。
即便是没有当场坠马的重伤风吹团骑士,也随后被一旁的步卒拉下马来,乱刀劈砍成血泥。
守夜人一方除了少数几个倒霉蛋被密集的枪林刺穿,其他大部分人都安然无恙的躲过了第一波风吹团的冲锋。
而风吹团却像是一头扎进了泥潭一般陷入守夜人的包围中动弹不得,守夜人的阵线就像是张开了深渊巨口的怪兽,一口将上百骑兵吞噬殆尽,只剩时不时的一两匹失去了骑士控制的战马在战场上到处乱窜。
风吹团此处负责指挥之人的调兵遣将风格并不冒进,因此第一波冲锋他只派遣了一百名手下。
在他看来,一百骑兵足以凿穿守夜人那看似薄弱的阵线了。
只是没想到守夜人居然会使出这么置死地而后生的招数来以步兵应对骑兵。
在他看来,能做到这一点的无一不是精锐。
“守夜人军团不是早已经没落了吗?怎么这里有这么多高手!”
风吹团指挥不由得头皮发麻。
他身旁的一位百夫长胯下的战马更是焦躁不已的在原地踏步,原本第二波百人队的冲锋此时就该出动了,目的是彻底击溃守夜人的部队,但现在对面的守夜人阵线散而不溃,这一波冲锋下来甚至风吹团的死伤已经达到了触目惊心的程度。
他们是雇佣兵,可不是为哪个王座上的家伙卖命的死侍。
“指挥官大人,我们第二波冲锋还要继续吗?”风吹团百夫长双手死死握着缰绳,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被远处守夜人阵线中正在进行的屠杀行为所震惊了。所以他不甘心看着团里朝夕相处的同伴像是被牲畜般的宰杀,他想上去救人!
“妈的,我们被卡特·派克那家伙骗了,他根本没选择叛变!说不定他正在哪个角落里阴险的看着我们呢!”风吹团指挥官气急败坏,眼下的情况失控完全不像卡特派克所给他许诺的那样。
先前,卡特派克承诺过,若是他成功说服了里昂,那风吹团就是过来接卡特派克入伙的。若是谈判失败,那风吹团就是过来肃清里昂这伙儿守夜人正规军的。
他也是看到了卡特派克发出的谈判破裂的信号,所以才选择让部下冲锋的。
可明明卡特派克跟他承诺过里昂手下都是训练不足一个月的新兵,根本挡不住风吹团的一波攻击。
“可是卡特派克那个狗东西,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骗我们守夜人都是一帮乌合之众?团长大人不是许诺给他了一个副团长的高官么?”百夫长满脸茫然。
“我踏马哪儿知道!卡特·派克,这仇我记下了,我们快撤!”
“那身陷重围的兄弟们呢?就这么不管了?”百夫长不解的问。
“你想再搭上更多无谓的死伤吗?对方很明显是有备而来。”不管别人怎么想,临战指挥的风吹团指挥官已经开始为自己没有事先侦查就冲锋的行为感到后悔,哪怕自己的骑兵明显比里昂的部队多的多,他也不愿意再命令部下冲锋,万一里昂还有后手呢?
惊心于守夜人双手剑士的恐怖实力,风吹团指挥官选择了退让。
尽管百夫长不甘心,但命令一下,他跟另一位百夫长对视一眼,只得无奈的调转马头鸣金收兵。
高台上,卡特派克的心情大起大落,从看到风吹团发起冲锋的狂喜,再到看到里昂‘失心疯’一般的命令没有装备克制骑兵的持矛步兵时的癫狂,直至两军相交,一边倒的居然是风吹团这边的震惊。
接着便是各种复杂的情绪,现在,卡特派克心里只剩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