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约翰先生，麻烦你告诉我们，小榄精神病院的日常开支情况如何？”

约翰：“我们医院的病人多半是社会福利署或者是其他机构机构转介过来的，他们在医院的开支基本由机构负责，但是机构只会报销一半，另外一半则是由医院自行负责。

每一年我们医院接纳的病人是在持续增加的状况，开支不断上升，财政赤字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根本就是入不敷出。”

叶枫：“所有病人里，总有一部分不是机构机构转介过来的吧？”

约翰：“本来有，但是因为我们的床位根本就不够，医疗资源无法满足供应需要。”

叶枫：“一间上市公司财政赤字，它会怎么办？当然是大批量裁员，这一点毫无疑问；

但是如果一间医院财政赤字，那么会发生什么情况呢？啊，我知道了，肯定是裁减病人对吧？不好意思，我用错词语了，或许应该是驱逐其他的病人。”

辛胡可：“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辩方律师提出毫无事实根据的陈述。”

法官：“反对有效，证人不需要回答问题。”

叶枫：“在被告出院之前，小榄精神病院的财政赤字是否已经达到一个巅峰的状态？”

约翰：“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叶枫：“这里是法庭，我的问题你必须要回答。”

约翰：“确实已经很严重。”

叶枫笑着说：“谢谢你，你真的很诚实。法官大人，在

我手上的这一份财政报告可以证明小榄精神病院的欠债率已经达到70亿美元。”

书记员将财政报告递交给法官。

叶枫：“被告是不是你第一个驱赶的病人？”

辛胡可：“反对！”

叶枫连忙纠正自己：“反对有效，我换一个词语：“被告是不是第一个被你以已经完全康复而建议出院的病人？”

约翰：“是的，他是第一个。”

叶枫：“为什么他会是第一个呢？”

约翰：“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他已经完全康复，当然可以出院。一个正常人是不应该被困在精神病院，这样是违反人权。”

叶枫：“违反人权……我很喜欢你这个专业名词。被告在小榄精神病院的一切费用是否由社会福利署报销？”

约翰：“不是，一半是医院报销，另外一半才是社会福利署报销。”

叶枫：“就是因为被告一分钱也没有给，因此你认为他的存在一直在损害你们医院的利益对吧……”

辛胡可：“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辩方律师作出主观猜测！”

法官：“反对有效。”

叶枫：“在你通知被告出院之前，有没有跟他详细谈过？”

约翰：“有，我有跟他说清楚，他的病情已经没有大碍，随时可以出院。”

叶枫：“他当时是不是很渴望出院？”

约翰：“不是。”

叶枫：“他有所犹豫？”

约翰：“是的。”

叶枫：“被告在担心什么事情呢？”

约翰：“他担心重

新回到外面的世界会无法适应，因此他很犹豫。”

叶枫：“既然他那么担心，他是不是曾经向你表示过，他不愿意出院？”

约翰：“不是他说不出院就不出院，医院是有规定的……”

叶枫提醒他：“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约翰：“是！”

叶枫：“既然被告已经声称他不愿意出院，但是你又执意要他出院，难道你真的不担心他会旧病复发？”

约翰：“我说过了，我有要求他定时回来复诊以及按时吃药。”

叶枫：“他有没有回来复诊？”

约翰：“有，我还跟他谈了一会，证实他的确没有问题。”

叶枫：“一会是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

约翰：“8分钟。”

法庭内引起一片哗然。

叶枫：“你对一个曾经患上精神病的病人进行复诊，只用了8分钟的时间就能确定他没有问题？你还挺有工作效率的。”

约翰：“我当时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处理……”

叶枫：“这不是理由……”

叶枫站在法庭中央，目光坚定地望着约翰医生，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诚恳与敬意：“我从未怀疑过您的专业技能，对您的医术我一直抱有极高的赞赏。请您务必相信我的诚意！”

随着几声咳嗽，他继续问道：“那么，约翰医生，您是否记得在您踏入医学殿堂的那一刻，曾庄严宣誓过？”

约翰医生点头回应：“是的，那是每一位医学生都必

须经历的仪式。”

叶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