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玥甚至心里有几分窃喜。
心碎吗容毓,心碎可快点行动啊。
她道,“这间屋子是俞先生从前来时住的,这么多年一直空着,我已经收拾过了,公子就住在这吧。”
容毓哪里还在乎这是谁住过的屋子。
他满心满眼都只有那个书房。
偏生从这屋门口看过去,只能瞧见后窗,只开了半条缝的后窗!
什么都看不见!
梅玥明知故问,“四爷不满意吗?”
容毓连忙回过神来,连连摇头。
他的心就像被密密麻麻的银针戳了个遍,还得掩饰那份烦躁和嫉妒。
容毓:“夫人安排的周到。”
“我突然想起来,马车上有些物件儿得赶紧卸下来,不然就失了口感了,我去瞧一眼吧。”
说着,他就往外走。
一着急起来,两只脚竟绊在一起,踉跄了一大步。
梅玥连忙道,“哎呦,这是怎么了,定是累着了,快坐下来歇歇。”
容毓挣脱木冬的搀扶,朝她摆摆手,“是我着急。”
三言两语应付完,他直愣愣的朝书房闯,刚到门外,一个小身影从长廊窜过来,扑进他怀里。
容毓慌忙捂住苑敏学的嘴。
“嘘。”
苑敏学的眼睛滴溜溜的转。
里面刚巧传来媒婆的动静儿。
媒婆:“苑姑娘和刘少爷是自小相识的,彼此知根知底,这种祖辈交好的正经人家,可是嫁娶的上上选择啊。”
苑福宁:“刘家是认定非我不娶了?”
刘执:“不是。”
“这一趟是我父母逼的,
苑姑娘”
媒婆立马打断他,“苑姑娘别信少爷的,他害羞呐,老夫人是真喜欢姑娘的,交代了老婆子好些遍呢。”
她拧着帕子。
必须要谈完,就为了三十两佣金!
苑福宁扫过他们,“你俩谁说了算?”
媒婆:“两家相看,自然是媒婆说了算。”
刘执起身就要走。
媒婆:“少爷!夫人临走前可是交代了。”
她尾句加重,就像在威胁,刘执愣了半晌,往后重重一坐,捏着眉心不再言语。
苑福宁:“那我们来谈谈彩礼。”
她翘了个二郎腿。
门外的容毓竖起耳朵,脸色差得就像被偷了全部身家。
苑福宁:“一万一千两白银除外,我另外还要些物件儿。”
她点了下媒婆,“旁边有纸笔,你记一下。”
媒婆一愣,再露出笑来,
“姑娘且说吧,我老婆子记性好,不用纸笔。”
苑福宁:“书院旁边三进整装宅子一套,房契上写我的名字,内装桌椅都要水曲柳的。”
“吃饭用的碗筷瓢盆要一套青白釉莲花纹的,最好是今年新出窑的,再要一套青釉折枝桃花纹的,颜色中青的最好。”
媒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苑福宁:“摆件方面,剔红万年如意孔雀纹八方盆一对,我要装瓜子。”
“矾红地描金云龙纹油棰瓶一对,口径不能低于两尺。”
“青玉海水鱼纹笔架四个,质地要清透,今年新制的不要。”
“还有”
媒婆打断她,“姑娘。”
苑福宁:“我还没说完。”
门外,容毓的嘴角慢慢弯起,翘得能挂住瓶子。
刚才的焦急转眼化成云烟消散殆尽。
福宁的小心思他懂了。
苑敏学:“你为什么不进去?”
容毓连忙又捂住他,“嘘。”
苑福宁:“剔彩云纹衣柜三套,要整木雕刻的。”
“文竹嵌竹丝冠架五个。”
“木红色云纹织金绸子二十匹”
媒婆又一次叫停,“姑娘,你要的这些物件儿娶个贵妃都够了。”
苑福宁登时脸色难看起来,“拿不出来娶什么媳妇?”
媒婆:“这份礼单,别说是我们刘家,你看整个扶州谁能拿得出来?”
容毓:“我能。”
他推开门,单手抱着苑敏学,身后映着阳光。
容毓:“这份礼单翻十倍,我也能拿得出来。”
媒婆:“你是?”
容毓:“容毓。”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婆子,半晌认出了人,“你租了我的铺面。”
婆子登时表情变了,攥着椅子把手唯唯诺诺的,后知后觉站起来,“竟是容少爷,我老婆子有眼不识泰山”
容毓打断她,看向刘执,
“不是谁的姑娘都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