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蹙眉,“我从前怎么没听过你和这个人物有牵连?”
赵节鼻子里挤出一声哼。
“这就是官场。”
帷帽下的人翻了个白眼,死到临头了还故弄玄虚呢。
赵节想起什么,嘿
嘿的笑了两声。
“梁肃甚至还看上过苑福宁呢。”
他惋惜的摇了摇头,“可惜呦,苑昶那个死脑筋,像个老母鸡似的紧紧护着。”
容祁穿的是个黑色长袍,细长的手指都在宽大的袖口之下,他慢慢攥起来,骨节上的青筋爆了出来。
看赵节那副半点不知悔改的嘴脸。
真想给他一拳。
太阳已然落了山,衙役在走廊两侧点起昏黄的灯油,最后敲了敲栏杆,示意容祁尽快出来。
赵节拦住他,“好女婿,你隔三差五的来看看我。”
他动作很快,两人走路带起的风微微掀开了帷帽。
赵节匆匆一瞥。
脸色大变。
“你”
容毓倒是坦然,反手拉着往后倒的他,故作疑问,“怎么了,岳丈?”
赵节:“你是”
容毓:“岳丈交代的小婿已经记下了。”
他微微俯下身子,声音小到只有赵节听得见。
“赵循生死未卜。”
“赵衡嘛,也快没命了。”
赵节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又被他猛地一拽。
“不过春凤楼的玲珑,肚子里有你二儿子的种。”
赵节猛地转过头看他。
“你说真的?”
容毓:“你除了信我,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死心吧,真正的容祁可是急着和你脱开关系呢。”
他猛地一撒手,赵节重心不稳往后倒去,砰的撞上栏杆,慢慢滑坐在地上。
容毓扫都没扫他半眼,跟在狱卒的后面出去了。
牢门外已是漆黑透亮的 天。
牢头赔着笑:“容公
子,今儿的事千万别和旁人讲,要掉脑袋的。”
容毓点了点头,帷帽并没摘,只是从腰带里抽出一张银票,拉住了牢头的手,暗暗交给他。
“大人今天辛苦,晚上打些酒喝吧。”
牢头微微低头,手指捻了捻银票,竟是个一百两的。
登时笑的松快了些。
“若是公子为官,扶州岂会有这么多的冤情大案。”
容毓:“大人言过了。”
他微微侧目,“有个事还是得请大人帮帮忙,若是再有什么人来看他,请大人一定要派人知会我,我好有个准备。”
牢头:“放心吧,刚才赶车的兄弟已经交代我了。”
容毓宽了心,转身没入漆黑的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