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这个伯伯应该是长途跋涉刚到扶州,肩上背着简单包裹,脚蹬寻常靴子,身上也是最便宜的黑色长袍,没有任何装饰。
看着像个勉强能糊口的抄书人。
蒙雅本来就
烦在心头,想都没想叫人把他赶出去。
那人却从腰间递了个牌子给衙役。
衙役一愣。
白明珠蹙着眉,“拿过来。”
衙役没敢耽搁,弯着腰颠颠送到他手里,竟是巡抚令牌,边缘已有些磨损了。
伯伯在包裹里翻了半天,然后取出一本文牒。
“令有文书在此。”
魏成檐三个字,就像老钟一样,击中了蒙雅的脑袋。
不可能啊。
杨舒这么晚都没回来,就是特地在兴城等着巡抚,他怎么能自己先回来了呢?
他上下打量这个中年人。
身上没有半点值钱物件儿,就连个扳指配环都没有,哪像个朝廷命官?
他慢慢往后挪,想退出人群。
明珠仔仔细细的核对了身份,表情肃然起敬,立马走下台阶,躬身朝魏成檐行礼。
“下官刑房经承白明珠,见过巡抚大人。”
这一遭他没想到。
更没想到,这巡抚居然是他。
他支起身子看蒙雅,“蒙大人要去哪儿?”
后者脚步一顿,心里直懊恼。
脸上陪着笑,“巡抚大人在此,下官不敢和大人并排而立,往后几分才心安。”
起身的时候他朝百姓堆里深深看了一眼。
有两个小子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蒙雅极恭维,凑上去问魏成檐,“大人,外面风大天冷,咱们进去审吧。”
魏成檐摆摆手,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两人。
“就在这。”
“搬三张椅子来。”
福宁看着他,眼眸深沉幽暗,心头就像有一把无名的火在炙烤,
胸口慢慢生出了起伏。
容毓观察到了,“你认识?”
冷风吹着福宁的长发,她纹丝不动。
容毓帮她往耳后压了压。
苑福宁:“十年前,书院有个学生要进京赶考,他心里没底,求我爹陪他进京。”
后来放榜,他是当朝榜眼。
再没回过扶州。
她的父亲,也没回来过。
苑福宁冷冷的看着那个坐在主位上,满脸皆是风霜痕迹的中年人。
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他竟然敢孤身一人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