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响起叩门声。
木冬:“白大人,我们四爷带着蒙经承一起来了。”
明珠和福宁对视一眼。
明珠:“我爹那头怎么样了?”
木冬:“木意跟着呢,还在做检查。”
明珠朝吓傻了的香儿摆摆手,“你去吧。”
后者得了命令,连掉在地上的帕子都来不及捡,低着头就往玲珑暂住的屋子跑。
蒙雅背着手晃晃悠悠的进来。
“白大人,我是来给夕月安顿落葬的。”
白明珠:“落不了,这事儿没结案呢,怎么落?”
蒙雅倒是没想到他这会儿脾气这么冲。
“你还生我叔叔气呢?”
他坐在明珠旁边,“这事好办,我给你支个招。”
“容玉晓那事,反正行凶的黑衣人也死了,秦立也快死了,何必非得找赵家脑袋上呢。”
“这春风楼的破事,夕月在玲珑的屋子里没了,多明显就是玲珑干的啊,还等什么,照我看现在就能结案。”
他说完,半晌没等着白明珠的回话。
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娘的,犟种。
扭头见着福宁,他提高声调调侃道,“呦,这是容四爷身边的小厮吗?”
白明珠打断他:“你说完了?走吧。”
蒙雅挠挠脑袋,“这不成啊,我是来带人的,夕月我得带走。”
白明珠怒视他,看上去马上就要一拳打肿他的眼睛。
“蒙知府想干甚?”
“他口口声声要还扶州一个太平公道,还让容四爷给他暗地里收集那些肮脏证据,现在我们找着了,
又想息事宁人了?”
“我告诉你,不能够!”
他嗓门不大,但掷地有声,蒙雅连连摆手,就差上去捂他的嘴。
容毓始终在观察他的动作。
总觉得蒙雅的行动全都压在了右侧身上,左边倒是半点不动。
再联想到那个伤
他给福宁递了个眼色。
福宁了然了。
端起茶壶,取了杯子,斟了满满一杯滚烫的水,托着底座从左侧递给了蒙雅。
后者被滚热的杯壁猛地一激。
茶杯应声而落,碎了。
倒是一点也没撒在身上。
蒙雅痛苦的捂着左腰,一时间疼的没说出话来。
福宁:“婢子手脚粗笨,实在”
明珠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把她拉到身后,“蒙大人没事吧?”
容毓连忙取了毛巾递给蒙雅,“擦擦手上的水。”
后者再抬起头,脸色微白。
他拄着椅子背站起来,勉强抿嘴一笑,“我不能坐下去了,我得家去一趟。”
“今天下午我在马场练骑射,一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正好伤的这一面,原想着忍一忍就好了,现在不成。”
“我得回家去寻个大夫看一看。”
容毓:“这里就有大夫,不如现在就看一看吧,要是有伤不能硬拖啊。”
蒙雅啊了一声,连连摆手拒绝。
“你不了解,我叔叔急,等我回去送消息呢,我先家去,要是家里的大夫不成,再来求四爷帮忙也是一样的道理。”
他腰间丝丝络络的疼,几乎不能完全直立起来。
蒙雅拒绝的强
硬,容毓也不好再拦着,只好叫个小子跟着他一路下去了。
临出门时,蒙雅和玲珑的丫鬟香儿打了个照面。
香儿似乎想行礼,但动作很局促,从行礼改成了挠痒痒。
玲珑迟迟不醒,这案子就迟迟不能往下推,白明珠回头问刚从案发现场出来的书吏,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陈少卿想下一剂猛药,但陈真不同意。
几人决定先这样。
回去好好睡一觉,亮。
走到一楼,舞台上依旧在奏乐起舞,散桌里的恩客还在喝酒聊天,就跟没死过人似的。
迎面遇上了白君正。
老先生二话没说,上来照白明珠的脑袋就是一下子。
臭小子,拿他当什么呢。
白天黑夜的给他干活,还没工钱拿。
白明珠没预料到这个,手里还攥着容毓捡到的那件衣裳不敢送,只能捂着脑袋缩成了一团。
“爹!”
白君正:“臭小子,当你爹我是神仙吗?十二个时辰都得给你干活,你倒是半点银子不给我。”
他眼睛往外一扫,看着了苑福宁。
登时笑开了,又是那副慈祥模样,“哎呦,阿苑也在。”
白明珠委屈的不行:“我们俩也十二个时辰都不休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