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出门前,她看了容毓一眼,后者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屋里,蒙雅极其爱酒,菜都没上来一盘,自己先喝了半壶。
晃晃悠悠的指着下面的一楼戏台。
几名乐师还在调弦。
蒙雅:“咱们来压一压,你说今晚出场表演的,是玲珑的曲,还是夕月的舞?”
容毓站在看台边,“花魁才选了没几日,应该是花魁来表演吧。”
蒙雅端着小酒杯,“你说玲珑啊,我倒觉得她未必,花魁开苞她卖了一千两银子呢,可惜啊五六日不能露面。”
“照我看,还是夕月的可能性大。”
容毓侧目看他。
花魁居然不是夕月,她背后的蒙宠没用上力?
容毓:“那可惜了,听说玲珑的曲配夕月的舞最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两人同台。”
蒙雅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哼哼:
“夕月到底也是上了年纪的,玲珑才二八年华,她大人家一旬不止,如何比得?”
蒙宠:“如何比不得?”
蒙雅被子里的酒都慌洒了出来,回过神急急忙忙的弯腰行礼。
蒙宠穿着最简单的黑色长袍,背手立在门口,满脸乌云密布,剜了侄子一眼。
蒙雅:“叔叔息怒,小侄刚才是顺口胡言的,其实我心里也为夕月姑娘打抱不平呢。”
容毓:“见过大人。”
蒙宠摆摆手,坐在了蒙雅的椅子上。
后者弯着腰依旧不敢动。
蒙宠:“你能耐大了,能带着人背后议论我了。”
蒙雅:“侄子不敢。”
蒙宠:“这局既然是你攒的,弯着腰干什么,我们也不能躺下吃东西吧。”
蒙雅才缓缓直起腰,急出了一额头的汗。
蒙宠甩了一张帕子,
“擦擦脸,半点不知道礼数。”
侄子往后退了两步,蒙宠才把目光转移到容毓的身上。
蒙宠:“听说你想见我。”
容毓颔首,“蒙大人是一方父母官,小民敬仰万分。”
蒙宠打量了半晌,他脚下的靴子是上好的鹿皮裁制,外面挡风雪的大氅更是银线暗纹绣的山川大河,针脚细密。
家底着实不错。
他挥手,“穿着大氅,你不热吗?脱了吧。”
木冬上前两步接了衣裳,蒙宠扫了一眼,那绣样居然还是双面绣,内里是两只扑绣球的小猫。
双面绣极其昂贵,这种铺金缝银的方法更是贵上加贵,蒙宠为官这么多年,都不敢在身上套一件双面绣。
他理了理袖袍。
和容毓一比,他的衣裳朴素至极。
更是连个花纹样式都没有。
他笑了,“年轻还是好啊,太花哨的衣裳穿在本官身上只会显得愚笨,不比你们轻巧。”
容毓的眼睛紧跟着他手指的动作。
他一笑,“蒙大人过谦了。”
“我们是没有您的气度,只能拿衣裳给自己添两分彩,可到底是外来的站不住,还是要和您多取取经才是。”
一番话捧的蒙宠心花怒放,连连点头,“到底是处事的。”
“蒙雅啊,你要和人家多学习学习。”
他笑了,两个年轻人才敢挨着椅子边,一左一右的坐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