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不卖。
春凤楼看门的小厮极其为难的看着他俩。
“白经承,小的不敢瞒着你”
“今年和往年不同,花魁之夜得提前订票才给留座,两位没有预定,就是给一千两也进不去,别浪费这钱了,快家去吧。”
他把银钱重新塞给苑福宁。
“真不行,别为难我了。”
“今儿花魁选完了,往后还有演出呢,到时候您再来,小的肯定给您放进去。”
白明珠扇子一打,眉头上挑,一副风流纨绔做派。
“既然此处不成,我二人打算去赌坊碰碰运气,依你看,这玲珑和夕月,压谁可靠些?”
小二琢磨了半晌,“玲珑姑娘怕是胜算大,她是杨大人的座上宾,常常请她去唱曲的。”
福宁:“杨舒?”
小二点头,又嘿嘿一笑。
“不过我喜欢夕月姐姐,来这当差仨月,她最照顾我,还赏蜜饯儿吃呢。”
苑福宁观察着往里进的人,穿的最差的也是缎子长袍,都是非富即贵家的公子老爷。
夕月沉寂了十几年,今日突然现身,又是为何呢。
她拽住白明珠的后脖领。
“走了走了,待会儿赌坊也进不去了。”
俩人并没走远。
春凤楼建在十字路口之侧,白明珠带她沿着马路拐了个弯,见着一处敞开的木门钻了进去。
遍地的柴火木屑,稍不注意就能绊个跟头。
风里都是做菜的味道。
苑福宁低声:“你是不是来过啊,怎么轻车熟路扒到这了。”
白明珠回她:“干我们这行的,什么玩意不得接触点。”
他看不太清,指着远处,“你眼神好,仔细瞅瞅,那有没有个门?”
白明珠指的是个完全暗掉的角落。
苑福宁摸着墙面,一点点往前摸索,看不清,但是像。
“那是什么地方?”
远处点起了灯火。
白明珠立马拉着她蹲下,藏在柴火垛子后面。
“春凤楼的后门,专门给不方便露面的达官显贵走的,我们的人蹲俩月才找着。”
苑福宁:“有案子?”
白明珠一瘪嘴,“这地方死了不少丫鬟小子,却啥事没有,我怀疑老板是府衙里的,等着抓个大的好升官呢,你别说出去。”
“咱俩从那钻进去。”
两人趴在地上慢慢往前蹿,还没爬出五米,突然传来吱悠吱悠的马车声。
吓得他们立马躺平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苑福宁耳朵挨地,“两辆车,三四个跑着的随行仆役。”
没等白明珠夸出口,嘈杂的说话声就传来了。
苑福宁把着柴火堆探出头。
仆役手执灯笼,马车里下来两个人,一老一少。
领头的高高瘦瘦的,是扶州知府蒙宠。
紧随其后的是个年轻人,有点眼熟。
白明珠:“赵循?他俩怎么凑一起去了。”
苑福宁猛地瞪大眼睛。
“赵循?你没看错?”
白明珠:“错不了,他天天找我麻烦,要不是他,今儿也不至于补一天卷宗,化成灰我都认识。”
“你把他忘了?当时考试你俩还隔壁邻居呢。”
苑福宁耸耸肩,上哪儿记得这么多。
后门吱悠一声开了,里面迎出来个年轻人,他应该来的很匆忙,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宽袖大袍,散着长发。
苑福宁:“这是谁?”
白明珠眯着眼睛,那年轻人哈哈大笑,张开双臂抱住了蒙宠,右边袖子滑落手肘处,小臂爬着一条三寸长的疤。
三人说了什么,笑着往里去了。
从始至终没看清脸。
后门关上,又是一片漆黑,几个凶神恶煞的仆役守在门口。
苑福宁剜了他们一眼,这下铁定进不去了。
她回头看满院子的柴火,“这能进去不?”
白明珠:“这连着的是个铁门,得从里面打开,外面不行。”
突然一声断喝。
“谁在那?!”
两人吓得虎躯一震,白明珠就地滚成了个团,拼了命的想往外爬。
苑福宁一把拽住他的腿,低声:“别跑!有声!”
柴火垛上突然窜出一只黑猫。
黄眼睛和福宁对视的刹那,骇得她浑身冰凉。
猫却迈着轻巧的步子,尾巴尖泛着白色,攀着柴火垛子跑了。
守卫1:“是只猫!喊什么喊!今天知府大人要捧夕月姑娘做头牌,大好的日子,别给我生事!”
守卫2:“看错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