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熟悉的一切占据了她的感官。
她想起去年暑假,自己在洛杉矶的公寓里,趴在宽大的床上,点开那个游戏时的场景。
屋外阳光正好,空调徐徐地送出冷风,床头柜上是打包回来的奶昔,一切那么舒服惬意。
那个时候的她绝对不会想到,面前屏幕里的少年在日后将会成为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之一,而在这间公寓里陪他度过的那段日子,竟然会让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还念念不忘。
所以她又回到了这里。
奈奈生起身,脸上浮现出微笑。
外面没有刮风,窗沿上悬挂的风铃却自己轻晃起来,发出一串清脆悦耳的声响。
奈奈生走到冰箱旁,打开来,看见里面冰好的麦茶,满意地点了点头。
又走到神龛前,将里面摆放的照片拿出来,轻轻拂去了相框上的灰。
打开空调,看着它吹出冷气,将房间降到一个凉爽的温度。
最后是投影仪。
奈奈生熟门熟路地将它和播放机连接,打开电源,将上次没看完的动画片碟片塞进dvd播放机里,暂停在开头的一幕——
做好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在等降谷零回家。
“好慢啊!”
奈奈生扑到床上躺下,对着抱枕上的猫咪先生大声抱怨。
然后又将它紧紧搂进怀里。
“……零,我在等你。”
……没关系。
反正他总是会回来。
*
奈奈生抱着猫咪先生的抱枕睡了很久。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有人在喊她名字。
……一遍又一遍,声嘶力竭。
醒来的时候,奈奈生发觉自己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她撑着坐起身,对上一双通红的眼睛。
——她知道自己赌赢了。
降谷零抱着奈奈生坐在山顶,一个离黄昏别馆有一些距离的位置。他身后靠着几近报废的白色跑车,奈奈生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地别过头。
“这次我可没办法滥用职权帮你报销了……”奈奈生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哑得过分。
降谷零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半晌倾身过来,颤抖着吻掉她眼角挂着的泪。
奈奈生抱住降谷零,感觉他手臂环上她的腰,收紧了,力气大到像要将她整个人揉进身体里。
她眼眶酸涩,只能偏头朝一旁望去,却发现视野好得不可思议。
空中有一个黑色的小点在逐渐靠近,直升机的嗡鸣传入耳畔,隐约伴随着风见裕也从喇叭中传出的呼叫:“降谷先生……你们再坚持一会儿!我来了——!!!”
降谷零将额头抵在奈奈生肩上,好半晌忍无可忍地哑着嗓子开口:“……让他别来了。”
奈奈生忍不住笑出声。
她让降谷零抬头,自己偏头吻上去,从唇齿间含糊地挤出一句:“没关系,我们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拥抱。”
他们身后,山林一览无余。大火烧了整整一夜,此时终于逐渐平息,被山火肆虐过的树林一片焦黑,了无生气,似乎连一只飞鸟都不愿在此停留。
……可在那之上,太阳正在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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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波洛咖啡厅。
榎本梓站在门外,将店门外挂着的写了“营业中”的木板翻了一面,变成了“已闭店”。
她回到店内,将围裙又系得紧了些,攥着拳头做了个鼓气的手势:“好!安室先生……啊不,降谷先生,让我来帮你吧!”
“可以吗?”降谷零正站在吧台内侧,闻言笑着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你明明也是被邀请的客人的……”
“哪里哪里,安、降谷先生你在波洛这段时间帮了我不少忙,以后你不在了,我也得学着一个人撑起这个店才行。”小梓明显还没有适应降谷零这个“新名字”,每次叫起来时都有点磕绊。
“啊,我想店长应该是会雇佣新的店员的……”
降谷零说到一半,温和的表情忽然一变,伸手拉住了趁着他们说话试图鬼鬼祟祟从一旁路过的某人。
小梓不明所以地看着一脸讪笑的奈奈生。
“拿出来。”降谷零对着她伸出手。
奈奈生:“……”
她委委屈屈地把藏在身后的清酒递给他,见降谷零真的要没收,不死心地不肯撒手,“这个酒精度数才12度,几乎等于没有啊!”
“那也不行,医生说你不能喝。”降谷零假装没看到她在装可怜,不为所动地握着瓶口。
奈奈生还在和他僵持:“那不是医生……”
“你对我的诊断有什么意见吗?”
她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奈奈生一个激灵,在降谷零幸灾乐祸的眼神中一点点回过头。
“医生”本人正抱臂站在她身后,和奈奈生目光对上时挑了下眉。
“银色子弹一直没有投入过人体实验,虽然我基本能确定它没有什么副作用,但也得防止意外发生。这段时间不能饮酒,要规律作息,健康饮食……”宫野志保一手叉腰,另一手重重拍在桌面上,表情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