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之后,发出一声压抑的苦笑。
与此同时,东京另一处公寓里,另一位当事人也被今天的小插曲提醒到了——宫野志保今天难得早归,下午回到住所之后算着时差,给奈奈生打了视频电话。
也许是因为今天波本忽然莫名其妙提起的那个话题,聊到一半,她冒出一句。
“对了,那个洗发水你还在用吗?”
“在用啊,我不是用了好多年了吗?那个味道超好闻的。”奈奈生为自己的品味得意洋洋,又奇怪地问她,“我记得你走之前给你行李箱里塞了一瓶啊,你没看到?”
“看到了。”宫野志保说。
她回到日本之后收拾行李,才看见被奈奈生偷偷摸摸塞进去的那些东西,压在衣服下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趁她不注意放进去的。
她总是这样,自己喜欢的、觉得好的东西,就恨不得安利给身边所有亲近的人。
至于对方用不用,奈奈生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事后甚至不会过问。
“你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
洛杉矶已经深夜,奈奈生忙了一天,正在洗漱。
她把手机架在洗面台旁,拿了个束发带把头发束上去,露出白净的一张小脸。乌黑的眼眸干净清澈,睫毛卷翘,还沾着点水珠。她用毛巾随便一抹,将脸上的水擦干净了,拍拍手,正想利落地结束洗漱,被志保出声叫住。
“抹脸。”
她语气很淡,隐隐透出威胁。
奈奈生一缩脖子,怂得超快,半只脚都走出洗手间了,听见志保的话又立刻麻溜地蹿回来,“不小心忘了不小心忘了……”
她抹脸的手法看着像在抹桌子。
宫野志保看着自己特意留下的高级护肤品,嘴角抽了抽。
“没什么,只是今天有人跟我提起了那个牌子。”她接着刚才的话,“就是那个波本。”
“诶,这个牌子没有那么常见的,大概是凑巧吧。”奈奈生撇了撇嘴,有种自己的宝藏品牌被发现了的不爽。
于是顺理成章将那不爽发泄到了提起它的人身上。
“话说,波本……他最近出现的频率有点高啊,那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
以后说不定还会“共事”呢。
宫野志保思考片刻,毫不犹豫地评价,“喜欢装腔作势的家伙。”
在组织那样的地方,还会用‘宫野小姐’这样的称呼,不是装腔作势是什么?总不可能是来自他本身的修养。
在组织成员身上谈论“修养”这个词让宫野志保觉得非常可笑。尤其是如波本、贝尔摩德那样的高层,不管他们做什么,在她眼里都只是惺惺作态的伪装。
归根结底,只是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罢了。
……可是自己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哦……”奈奈生发觉她的低落,笑着换了个话题。
她很会哄志保开心,三言两语就移开她的注意力。
宫野志保和奈奈生说话时的样子与组织里的她判若两人,向来神色冷淡的人也带上了几分柔和笑意。
直到奈奈生困到打起哈欠,宫野志保才轻声和她道了晚安。
挂掉电话,眉眼中的温柔还没完全散去。
和奈奈生的相处时光是在组织里难得的放松。
哪怕她从来没有将这份依赖诉之于口,但宫野志保其实一直觉得,只要有姐姐和奈奈生在,她就可以依偎着她们带来的那一点光亮,在组织这样的地方生存下去。
游戏中的时间过得很快。降谷零并没有因为备考松懈了晨练和自由搏击的练习,后者在距离中心试验还剩一个月的时候,和“烹饪”技能一起,顺利上升到了“娴熟”级别。
而“智力”和“体力”也在这期间提高到了3级。
智力一达到3级,奈奈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零找了份新的打工。
她在打工系统里选了半天,最后挑了一份家教的工作。代替家庭餐厅,周内每天晚上去三个小时。虽然看起来花费的时间差不多,但对方允许零带上自己的作业,只要在他们家的两个小少爷有不会的问题时给出解答就行了,所以事实上相当划算。
最重要的是,那户姓常陆院的人家薪资给的异常得高。辅导两个还在上幼儿园的小孩,居然时薪能有2500日元。
“该说不愧是有钱人家吗……”奈奈生有种天上掉钱刚好砸中她脑袋的不真实感,不放心地叮嘱,“如果发现不对记得赶紧逃跑啊!钱没了没关系,别让人家把你卖了。”
“你的想法怎么那么危险……”降谷零好笑地说,“谁会买我?”
“我啊!”奈奈生对他的天真感到非常痛心,叉着腰指指点点,“你对自己怎么这么没数,小心走路上被人套一个大麻袋绑走。”
她模仿了一下那个场景,呲牙咧嘴,最后还“嗷呜”一声。
“幼稚。”降谷零不吃她这一套,偏过头,“能不能别像哄小孩一样对我。”
游戏里的小人鼓着包子脸一本正经说这些话,看着分明就是个可爱崽崽。哪怕知道他设定上的年纪,奈奈生也没办法改掉外观带来的印象。
“18岁本来就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