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爸说不下去了,他气的坐不住,叉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乔乔妈开口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稳重的好孩子,寒假……那我问你,乔乔十八岁生日那天,是跟你一起过的吗?”
林吾野没想好该怎么回答,他直觉到,乔妈有话在等着教训他。
只是,又不能撒谎,撒谎早晚是要被揭穿,被揭穿,自己在乔乔爸妈眼里,就真的成无药可救的骗子了。
林吾野点了点头。
“那天就睡在一起?”
林吾野没有回答。
乔乔妈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她说:“还挺有预谋的,满打满算等着乔乔十八之跟她同居。你说你没有跟乔乔发生进一步的关系,你最好是没有,不然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局面,耽误了乔乔的人生,我绝对修理你。”
林吾野一张脸惨白,静静站着。
“我姑且信你说的话。”乔乔妈说。
她搜过卧室了,卧室里没有计生用品,换种角度看,如果林吾野说的是实话,这也算有力证据,但如果他撒谎,这件事就非常严重。家里连个安全措施都没有,两个傻孩子要是情不自禁做了,她身为母亲,很难不往最坏的局面打算。
“林吾野,你记清楚了,这次是看在你爸妈的面子上,我们不说你什么。”乔乔妈发话,“我不管你跟乔乔怎么说,总之,你不能再跟乔乔这么住一起,阿姨还是那句话,是学生就心无旁骛的学习,你们要恋爱就等着大学毕业再说,在此之前,这种事情不允许再发生!”
这是驱逐令,林吾野听懂了。
他什么都没带,萧索地离开了住处,回到了寝室。
寝室很热,彼时,他们男生住的宿舍都还没装空调。林吾野又绵绵软软去了音乐教室。他的刘海儿柔软的趴在额前,睫毛有气无力地塌软着,泪气打湿了。
他怀里抱着吉他,蜷在钢琴凳上发呆,像被雨淋湿的蓝色,一圈圈晕染在闷湿的空气里,化不开。
手机震动起来,他麻木的接听。
——林吾野,要不要解散你给句准话,既然你要自己一个人出风头,何必还要组乐队?!
林吾野想,这人谁啊这是,他在说什么。
过了会儿,窗外闷闷传来雷声,闪电也闪得不大情愿。
音乐教室的门开了,林吾野慢慢抬头看了眼,是王航。
“你在啊?”王航装走了他的贝斯,出门前在他眼前说,“你既然在,那咱们就直说……林吾野,给cos社录歌的事,我们都已经知道了。真可笑,他们拿着那首歌来夸乐队时,我们都愣了,好,之前说好了歌由咱们乐队来录,可你自己录了歌,抢着给了。你既然瞧不上我们,何必还假惺惺的一起组乐队?”
“我走了,您这乐队爱怎么着怎么着。”王航背上他的贝斯,撂下一句,“恭喜,现在乐队的队长是你了,我祝你以飞高点,要是摔下来,最好摔粉身碎骨,不然我肯定会忍不住落井下石,呸你一脸的。”
林吾野没反应。
王航讨了个没趣,却又说了个爽,也算是心满意足,摔门离开了。
窗外的雨下得好大,林吾野转过头,心中想,雨会不会把窗户打破呢?
他打开窗,雨和冷风灌进来,拍打在他脸上,他才知觉,王航的意思,是乐队解散了。
胃里好恶心,胸口像堵了一团硬石头,心跳压得闷。
他盯着手机,好几次想给乔乔发个短信,说他走了,因为她的爸妈来了。可又不愿这么说,仿佛跟自己无处可去,无家可归一样。
他的手指放在钢琴上,满眼黑白。
外面风雨大作,雷声阵阵,他忽然想起了高尔基的《海燕》。
高傲地——飞翔——
海燕击打海浪,对抗暴风雨,孑然一身,姿态高傲。
因为他失去了巢,无处可去,无处可躲。
林吾野站起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他的《海燕之歌》。
倾盆大雨,乔乔跃水坑时,手机掉进了雨里。
她哈哈大笑,捞出手机打了个车,开心地回到家。
楼下抬头看窗户,客厅和厨房都亮着灯。
乔乔欢快地上楼,开门,抖雨。
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语调高昂:“林吾野!快来看我!”
她想,林吾野肯定要先去浴室拿毛巾,然带着毛巾来,那么,在他给自己擦雨水的时候,她就可以吻他的唇。
他忙着擦干她的头发,一定不会回应她。
她喜欢没有回应的吻,给她一种,林吾野被她掌控的安全感。
一条毛巾递了过来,乔乔愣在门口。
“爸,妈……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乔乔用余光去看旁边的鞋架,空的。
她的心悬着,猜测是林吾野恰巧不在,没被父母抓到,还是他已经离开了。
妈妈说:“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