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决定深入研究这个信号,然而除了可以确定发射位置,并没有什么进展。信号无法破解,无法知道发射者的意图,更不知道是什么人发射的。
想要知道对方是谁,最好的办法是亲自去问他们。用台里的发射设备,向对方发问是最简捷的办法。
但是这是天文观测台,不是自家电话,想打给谁就打给谁。台里有严格的规定,每次发射都要事先排好计划并上报,得到台里的批复才能严格按计划发射并做好记录。
私自动用设备是要冒很大风险的,史密斯犹豫着,他太想知道那是什么了。如果能够成功破解这个信号,对他来说将会一跃成为最受人瞩目的焦点人物,甚至是名垂青史,这些小事都将不会被提起。
他不想错过机会,如果把整件事情上报上去,以他的地位,呵呵,克拉克上次的态度就说明了一切。即使是台里按照正常程序上报了,最后的结果也多半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也许会有人说:"嘿,伙计,干的不错。"仅此而已。
史密斯的思想斗争着,最终他决定:就这么一次。一次也许不会被人发现,一定是这样的。于是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史密斯要精确定位那个发射源。他经过仔细计算,利用视差法,大致确定了发射源位置,距离大概2光年。
那么这些信号应该是两年前从深空中发出的,自己发出的信号也应该在2年被对方接收。
发还是不发?史密斯激烈的斗争着。
一天,凯莉放学回来,史密斯和凯莉说起这个问题。激起了凯莉的好奇心,孩子想法总是很直接,她请求到:
“爸爸,你给她们发电报好不好。我想见他们。”
“孩子,我还不确定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万一她是坏人怎么办?”
“不会的,爸爸。”
凯莉缠着史密斯,央求爸爸发一次。史密斯拗不过她,拉着凯莉的手说:
“就一次,不过你要保密,不要和任何人提起。”
“好的爸爸,不过你能不能把我们的电话告诉他们,我想和他们说话。”
“他们不会给我们打电话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爸爸,也许他们会呢,就告诉他们吧。”史密斯拗不过孩子,只好随口答应孩子。
没想到凯莉认真起来,说:“我去起草电文。”
史密斯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凯莉拿着写好的电文跑了过来。
凯莉给史密斯念电文的内容。
"你好,外星人。我知道你在,我叫凯莉,我的爸爸是个天文学家,听我爸爸说你在我们周围好久了,我很想和你做朋友。我爸爸会联系你,如果你也想和我做朋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是说给我爸爸打电话或者发信息,目前我还没有手机,我爸爸的电话是**************"
史密斯被凯莉的电文逗的哈哈大笑,凯莉却是认真的,把这电文塞进爸爸的公文包里,并再三央求爸爸一定要发出去。
一周后,晚上又是史密斯一个人在台里值班,电脑上那熟悉的曲线又出现了起伏,那信号又进来了。史密斯注视着屏幕,持续了一个小时。十分钟后,曲线恢复平直。史密斯知道,在6个小时以后信号将再次出现。
该不该联系他们,史密斯犹豫着,站起来,踱来踱去。他找出女儿的电文,又放下。最终他决定就这一次,他拿起笔,在女儿的电文下面也写下:
"这是我女儿写的,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读懂我们的语言,你们的我完全读不懂。我不知道你们来自哪里,目的是什么?这里是一个宁静和平,鸟语花香的世界,希望你们也是抱着善意来的。如果我们能够继续交流,请留下你们的信号解译方式,可以参照我们的,我们的计算机语言是二进制的。以下附上我们的信号解读方式,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的懂。我冒风险和你们联络,不能说的太多,我女儿留下的联系是我个人的联系方法,在这里我们都用这个联系。祝你们愉快。"
史密斯把女儿和自己写的都输入电脑,附上二进制和十进制数学基本知识等内容。他想,对方多半是看不懂,也许我们的世界和他们完全不同。
史密斯启动发射设备,打开预热按钮。发射台上,一排黄灯不停的闪烁,黄灯熄灭,红灯亮起,他把发射内容导入。导入坐标参数,对准他已经精心计算过无数次的发射源坐标,发射功率开启到满负荷运转......
手指放在发射键上,紧张的向四周张望,尽管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的手已经在颤抖,眼睛紧闭,几秒钟之后他睁开眼,手指按下发射键。嘀的一声,红灯闪烁,电脑显示:
发射中......
............
几分钟后,红灯熄灭,发射完毕。
史密斯心砰砰直跳,汗水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里。他赶紧检查电脑,删除刚才的输入文本以及发射记录,关闭发射系统。然后又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他感到有些疲惫,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
这是他有生以来最紧张的事情。
在太空中,一束载着天真无邪和无限期冀的电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