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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埃尔默几乎天天早出晚归。每天晚上回到花店里,都是一副身体好像被完全掏空了的模样。为了尽快把阿廖沙教好,在他和女人出门的这段日子里能够独当一面,埃尔默几乎把自己在向导学院习得的所有,不管有用还是没用只要他还记得的与向导这方面相关的理论知识,都一股脑的掏出来灌注给阿廖沙。

每天除去给患病的哨兵们做精神护理,埃尔默还得频繁地放出精神触角引导阿廖沙,给她做应付各类型突发事件的教学示范。

精神力完全耗空的感觉不好受,头脑闷涨,浑身无力,整个人都非常的不舒服。

这些天,埃尔默差不多每天回到花店,都是草草吃过晚饭便倒头昏睡。他也在心里反复的问过自己,这么拼命有必要吗?答案是,有。即使他所做的这一切落在女人的眼里,也许只会换来一句嘲弄。埃尔默自己也承认,他的个人英雄主义情节又在不知不觉间冒了头。但是他不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什么错,他只是不想自己到头来连一句宽慰自己‘至少我尽力了’的话都说不出口,徒留遗憾与后悔。

岳梵音把少年的殚精竭虑都看在眼里,她虽不擅长说那些关切的言辞,但每天端上桌的饭菜却是一天比过一天的丰盛均衡。

可惜忙碌过头的少年,每天回到花店都已经浑浑噩噩,坐下埋头就吃,吃完倒头就睡,压根儿没有发现餐桌上的转变以及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收拾过碗筷了。

忙碌的时候,时间就好像是一把握于掌心的流沙,感觉握着一大把,摊开一看才发现已经所剩无几了。

一眨眼,五天时间无声无息的流淌而过。

这日下午,埃尔默临出门前被岳梵音叫住。

岳梵音随手抛给他两把钥匙,懒洋洋的嘱咐他,“明天会有人来接我们,你过去的时候顺便跟村里人都说一声。”然后冲落在埃尔默怀里的两把钥匙扬了扬下巴,“把钥匙交给安卡,跟他说我不在的时候让他自便,不用跟我客气,老跟自己不过去。”

埃尔默垂眼看了看怀里的两把钥匙,“哦。”应了一声,没多话便匆匆走了。

岳梵音有些傻眼的盯着少年离开的背影,良久才收回视线,低头对她家趴趴疑惑的说:“他怎么什么都没问就走了?不是每次都喜欢追根究底问为什么的问题少年吗?突然一下子什么都不问,弄得我好不习惯啊!”

趴趴木愣愣的点了点头,大概表示它也很不习惯,虽然它的视线从来都集中在胖兔子瑞达的身上……

“可能他这些天真的很累吧,累得都转性了。”岳梵音这么感叹着已经打开了光脑,调试为大屏公放,‘假面乐团’的演唱会真是百听不厌,百看不厌啊!

要说岳梵音这一次还真是误会了,埃尔默是转性了,却不是被累的。而是他听到明天就要走了,有点兴奋,有点紧张,有点惶惶不安,还有点难舍。

他会兴奋会紧张是因为,明天他可能就要乘坐上飞往自由星的飞行器了。要知道自由星一直以来都被誉为向导的乐园,是埃尔默做梦都想要去的地方。而他又会感到惶惶不安是因为,他担心女人是在哄他,是在骗他,怕自己现在希望越大到时候便失望越大。至于最后的那点难舍,是他对村庄的,也或许有对花店的。毕竟人非草木,芙洛拉星的生存环境虽差,但是他在这里过的日子却委实算不上差。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埃尔默又哪还有心思去问岳梵音问题。更何况即便是他问了,岳梵音会不会回答他还是个问题。

到了村庄后,埃尔默依言对碰上的每一个村民都说了一遍他们明天就要走了,要出门的事。其实他也是傻了,虽然岳梵音是让他跟村里人都说一声,但他完全可以在给安卡钥匙的时候跟安卡说一声。安卡是村长,村长知道了,再召集村民们说一声也就完事了,既方便又高效。哪用得着像埃尔默现在这样,逮着个人就说一遍,然后被他逮着的村民还要拉着他好一番不舍。

埃尔默不似岳梵音,每次只有到了村庄出大事了才会过来,完事了又立马走人。埃尔默每天都会来村庄安抚哨兵,给哨兵们做精神护理,他和村庄里的孩子相处得极好,虽然年纪不算小了,却面嫩,加之又是珍贵稀少的向导,自然很得村里人的喜欢。

听说他要走了,出门很长一段时间,被他逮着的村民反过来逮着他,有的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有的则要拉他去家里拿曾被他跨过一次的小菜给他带在路上吃……从村口到村长家一路不过十来分钟的脚程,埃尔默走得鼻头发酸,眼眶发热,愣是足足走了一个钟头才走到。

埃尔默把钥匙交给安卡,并跟他说了岳梵音嘱咐他的话。

安卡看到少年手中的钥匙,一时脸上百感交集。他没有立刻接下钥匙,而是不住说着今年地里的收成比往年都要好,又有之前的那批变异野猪肉垫着,想来这个冬大家都能过得很好……

如是说完了之后,安卡最终还是把少年手中的两把钥匙接了下来。无他,拿了钥匙可以不用,但是不拿,他没法保证在那漫长的严冬中会不会有什么万一。他既是村长,就要为整个村庄做打算。

埃尔默是问过安卡之后才知道,这两把钥匙一把是开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