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可怜的模样,再看向妙妙时已然显露出深深的指责来。
虽然是事实,可妙妙依旧毫不在意,僵直着背脊一直看着司厉行,攥在手里的锦帕也褶皱不堪。
温菀搂着妙妙,坚定道:“郡主落了水,先去厢房歇息一下,换身干净的衣服,免得伤了风。”
程瞻沉声道:“不错,这件事用要给人家郡主一个说法。”
温庭栩怒极地看向程瞻:“程太傅想要什么说法?”
程瞻一派凛然的模样:“如今大理寺正卿少卿刑部尚书都在,不妨审一审,子姜郡主先有军功在身,后有皇上亲封的郡主头衔,如此迫害郡主,实乃大罪,众目睽睽之下,公爷莫不是要包庇亲女不成?”
“想必在场之人也都听说了先前温少小姐剑指伯爵府的狂悖行径,所以今日才能做出谋害之为,若再不加以严惩,他日必然惹出更大的祸乱!”程瞻掷地有声,气拔山河,震动着在场每一个关心爱护妙妙人的心。
即便再有心包庇,此时竟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一直沉默的司厉行开口了,淡漠冷冽:“先带郡主下去更衣。”
温家遣散了宾客,程瞻和大理寺正卿少卿刑部尚书留了下来。
进入春熙堂前,景岚忽然拉住了走在最后的妙妙,刚刚他一直关注着妙妙,今日之事,他不方便出声,一直忍着,此时,却不忍了,他神色凝重低声道:“你一向机灵,别犯傻。”
妙妙心底咯噔一下,朝他望去。
司厉行走在前头,正回过头来,看到他们相视郑重的一眼,眉心紧蹙。
往日会客的春熙堂,今晚俨然成了一个小小的审讯堂,压迫地人喘不过气来。
大理寺正卿和刑部尚书眼神推拒,皆不想接过这审讯一职,推拒不过,两人一同朝司厉衡望去。
他是大理寺少卿,又是司厉行的弟弟,审讯一事由他代劳最是合适不过,谁也不得罪。
谁知他们谁也没开口,子姜从堂后走出,已然更衣换洗过,又是一番楚楚动人的模样,施施然站在了司厉行身侧。
妙妙唇线紧抿,不等他们问询,硬声道:“不必问了,是我推得子姜下水。”她一向敢作敢当,何况在子姜跟前,她不屑推卸责任。
众人皆是一怔,司厉衡沉声道:“妙妙,不可意气用事!”
大理寺正卿借此契机问道:“那动机何在?”
妙妙拧了下眉,反问:“不喜欢算是个动机吗?”
“荒唐!”刑部尚书正义脱口而出。
程瞻朗声道:“温家的女儿果然有脾性,既然温颜已经承认了,正卿,你判吧。”
子姜的唇角轻勾,果然如她所料,温颜太骄傲了,她绝不会在人前胡搅蛮缠的将自己处于弱势,也不会将那些原因宣之于口。
妙妙之所以没有说,只是不想让自己变得更悲哀罢了,她不想在已经要受罚的情况下,再去向那些外人揭露自己的伤疤。
良辰美景亦了解她,也只能咬紧了牙关。
正卿迟疑开口:“按大周律例,谋害军功在身之人,轻则脊杖军棍二十,重则.......”正卿还未说完,司厉行正转过目光来,戾色让他浑身一震,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程瞻也没想赶尽杀绝,轻叹道:“既如此,子姜郡主也好端端站着,就脊杖二十。”
“不,不行,妙妙会受不住的!”杨氏和温菀哭着护在妙妙身前。
良辰美景也哭着磕头:“让女婢替小姐受过!”
一直沉着脸的温庭栩站起了气来,沉重道:“子不教父之过,妙妙任性是老夫纵容,这二十军棍,由老夫代受!”
事已至此,即便搬到皇上跟前,妙妙这军棍也是少不得了,温庭栩说出的话从容坚定。
妙妙眼眶一热,娇声道:“爹爹,让我自己来。”
众人齐齐看向她,妙妙却看向司厉行:“是我将子姜推下水,我受罚,今后,与子姜两不相欠。”
妙妙轻声缓慢,那双看着司厉行的眼睛,眼中的情绪陌生地叫司厉行蓦地心慌。
妙妙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决然趴上了已经准备好的长板,程瞻看着护卫准备好,只等着这板子落下,温家与司家这婚事,怕也名存实亡了。
“行刑!”刑部尚书一声喝道。
高举的长棍重重落下,妙妙闭上眼,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挨身,只听得一声闷声。
“将军!”是子姜的惊呼声。
一阵寂静中,妙妙倏然睁开眼,回头望去,那长棍结结实实落在了司厉行的手心。
他剑眉紧拧,推开了长棍,暗含怒意道:“到此为止,将温颜送去清凉寺闭门思过。”
温菀急忙扶起妙妙,司厉行凝视着她,嗓音微凉:“你适可而止,日后不可再胡闹。”
妙妙轻轻一笑,没有任何温度,任何情绪,道:“好。”
那种心慌又扰乱了司厉行的心,他克制着压了下去。
门开了,妙妙走了出去,景岚还等在门外,立刻迎了上来:“没事吧?”
他的声音传到司厉行耳里,扎进了司厉行的心里,他冷冽道:“厉衡,让你的人亲自护送温颜前往清凉寺,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