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2 / 3)

她吓哭的同时也生了气恼,她跺跺脚:“出去就出去!”

她扭身提着裙子就跑了出去,司厉行坐在床上转过脸去,脸色惨白的毫无血色,他抓紧了被褥,想压下内心的痛苦,却看见一旁的斗篷。

是妙妙的,她进来时怕他沾染了寒气,脱在了外间,她此时赌气地跑出去,斗篷也忘了。

司厉行挣扎着下床,下人们一时紧张过去扶他,却被他推开。

他拖着病体走到外间,拿起妙妙的斗篷,下人会意:“公子,小的送去给少小姐。”

司厉行却不听,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门。

“公子,太医嘱咐您不能再受风……”

“别跟来!”司厉行低哑地喝道。

他就这样在雪地走着,寒风真是刺骨,可他眼神依然坚定。

走了一段路,他有些受不住地撑着一棵大树歇息了一会,看到妙妙就走在前面,他定了定心神压下胸腔的热意,正要上前。

“妙妙,听说厉行大哥病了,我知道你在这,你怎么哭了?厉行大哥病得很重吗?你的斗篷呢?”温菀跑过来,拉着她的的手,冰得心惊,赶紧脱了自己的斗篷给她披上。

“他病得重不重我才不在意!”妙妙哭着道。

温菀道:“怎么会,你这么紧张喜欢他……”

妙妙继续哭:“我才不喜欢他!早知道我就不要嫁给他了!”她的哭声越大。

压不住的热意涌上心头,司厉行猛地捂住胸口,他发着高热苍白的脸也变红了,眼见着温菀拉着妙妙离开,他所有毅力都被抽走一般靠在了树干上,胸腔剧烈起伏,他抵着嘴唇剧烈咳嗽起来。

是啊,我只是她博胜的战利品,她又怎会有真心!

恨意、痛意像把浓烈的火,快将他吞噬干净。

痊愈后,司厉行就向皇上请旨从军,任由皇上如何发怒,他都不为所动,若不是爱惜他,皇上真想一刀斩了他!

宁安国公也赶来苦口婆心地劝他,他却主意已定。

司厉行逃开了妙妙,以为战争的残酷能让他忘了妙妙,可是,两年后大捷回京,他看到了久违的妙妙,快及笄的妙妙一瞬间就冲进了他的心里,就那么轻而易举,彻底瓦解了他的意志。

场外的欢呼声,拉回了司厉行的思绪,他看向四方亭下的景岚,那句“若是没有婚约”,在景岚此时专注深情的眼神下,无比地扎心。

司厉行的脸冷的可怕。

妙妙正接过彩头,冲着程可意摇了摇,满脸娇俏得意,司厉行的眼底愈发冷冽。

那是高贵妃的彩头,妙妙自然不能同程可意一般,假意失手落在地上踩两脚,她只是佯作惋惜思考道:“哎呀,我已经有了一支,这一支该怎么办呢?”

程可意气得差点吐血,恨不得去撕烂她的脸。

她越不能控制情绪的生气,妙妙越是艳若灿阳。

妙妙转身下场,惊见司厉行站在边上,大喜过望地飞奔而来,只见她额头微微沁汗,明珠衬着她红晕的双颊,越见娇俏妩媚,真如粉雕玉琢的明月一般。

“行哥哥!”

司厉行嗓音微凉:“满意了吗?”

妙妙愣了,她看出他在生气,可是为什么?

“你便这般争强好胜,一丝一毫也不愿相让?为了赢程可意,你能做到何种地步?”他看着她,是盛极的怒意,掩藏在怒意之下的,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叫人不易察觉。

妙妙呆了,她看到司厉行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仿佛一盆冰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这种厌恶让妙妙喉间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司厉行离开,她都呆呆站着。

景岚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递给她一碗桃花引,关切道:“你的脸色很难看。”

妙妙没有动,依旧呆呆地望着司厉行离开的地方,喃喃自语:“行哥哥为什么生气?”她的声音很轻,轻的让景岚的心一疼。

景岚怒道:“你管他为什么生气,喝了!”

柴季颖见妙妙依旧置若罔闻,缓缓道:“好像是见你赢了程可意,将军才发怒的,刚刚程可意快哭了,将军也都看在了眼里。”

妙妙终于有了反应,她木讷地转过脸,看着柴季颖:“你是说他在意程可意?”

柴季颖沉默了,半晌,妙妙眉心一簇,生出些许怒意和难过来:“我要找他问清楚!”

景岚端着桃花引,只有一阵风过,他只觉得冷了一瞬,扯了扯嘴角,这风有些许苦涩。

柴季颖睇了他一眼,福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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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不等车夫般梯子,径直跳下马车,往将军府跑去,良辰美景呆了呆,赶紧也跳下来,有些笨拙地晃了晃身子,相互扶持着站稳,赶紧跟上。

府门前的士兵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妙妙跑得很快,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和周边惊讶行礼的下人护卫,她谁也不看,直朝着书房而去。

却在花园时与对面之人迎面相撞,她情急之下喝道:“让开!”

话音未落,她就愣了一下,子姜似乎被她吓到了。

妙妙见是子姜,正欲缓和一下态度,抬眼间,猛地一震,只觉得头晕脑胀,双腿发酸发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