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1 / 3)

席间。

魏妟感受着从四面八方投来的或是好奇,或是鄙夷,或是不屑地种种目光,泰然自若。众人推杯换盏,喝过一巡,赤峰尊看向魏婴:“魏公子,今日怎不见你佩剑?”

聂明玦此话许只是一问,并没有别的意思。可在魏婴答了一句“不想佩”后,有人借机开始找茬了。

“身为世家弟子,佩剑乃是殊荣。姚某知魏公子素来不羁,但如此简慢,未免有些托大轻浮吧!”

魏妟看了说话之人一眼,他自得,这人是某宗宗主,姓姚。紧接着,金子勋又道:“早就听闻魏公子剑法了得,本来还想趁今日跟魏公子比试比试,可没想到连剑都不配。真的不肯赏脸啊!”

“魏兄,不如你和大家说说,你到底是怎么除了温晁的。”这本是聂怀桑见气氛紧张,想帮魏婴,寻法子找的转移话题的借口。

然对付温晁之法,若真说出来,才是真的惹了轩然大波。魏婴只得轻巧揭过:“多行不义必自毙。”

越是不愿细述,越是让人生疑,有些人也便越是不肯放过。

厅内窃语者良多。

“我听说那温晁死之前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怕是亲爹见了都认不出来。”

“我也听说,这魏公子修了奇怪的法术,连符咒都透着邪门。”

“这话不太对,我怎么听说这温晁是被魏无羡折磨了好几天,最后是死在魏妟手里的?”

“魏妟?魏无羡的大哥吗?别是和魏无羡一样,修的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因此这些日子才不敢出面吧!”

魏妟明显感觉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更多了。说话的人,他大多都叫不出名字,可也能记住他们的面容。魏婴立时便要起身同人理论,倒是被魏妟按了下来。

“兄长!”

“稍安勿躁!”

那位起头的姚宗主见此情景,转向魏妟:“听闻这位是魏公子的同胞兄长,我瞧着似乎也未佩剑?”

“谁说我不曾佩剑?”

姚宗主一愣,目光找了一圈,对上魏妟含笑的目光,“魏大公子莫不是当我们瞎,有无佩剑,一目了然。”

魏妟转动着手中的酒杯,“你看不见,就代表没有吗?我的剑出鞘必定见血,你当真想看?”

语速不急不缓,可姚宗主听在耳里,却只觉得有股寒气自体内冒了出来,莫名滋生了几分恐惧,尤其魏妟眼中那直射而来的利光,竟叫他猛地打了个寒颤,一时忘了回话。

金子勋提剑就站了出来,“废话那么多,你既说有,便与我比试比试。也让我瞧瞧你这看不见的剑是什么模样!刚好,中原仙门几大世家的功法剑术我都是见过的,现在倒是想看看这海外来的有什么不同。来,让我们大家都长长见识!”

嘴上说是“长见识”,实为讽刺。不少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魏妟指了指阿祯,“你若想和我比试,需得先过了他这一关才行。”

阿祯上前,行了一礼,“请!”

金子勋却不接招,“魏大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我好歹是兰陵金氏嫡系弟子,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配同我过招的。魏大公子是根本没把我们兰陵金氏放在眼里,还是果真修的什么邪门下三滥功法,不能拿出来见人?”

“何为下三滥?”

金子勋瞄了魏婴一眼,又斜睨了眼魏妟,轻蔑一笑,“谁都知道剑道为尊,如符咒,音律都只可作辅助。余者皆为下三滥!你们连剑都不佩,如此轻慢,也配称修行之人。”

魏妟都快被这井底之蛙的言语给气笑了,“剑道为尊?谁都知道?”

他目光扫过厅内众人,“诸位可都是如此觉得?”

“这是自然!”

“这有何疑问!”

附和之声不绝于耳。

魏妟一声长叹,摇头失笑。

这笑声直刺众人心扉,让人不悦,“你笑什么!”

“我笑诸位入道修行,却是连道的本义都忘了。”

聂明玦皱眉,“魏公子此话何意?”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句话我想在座各位不陌生吧。诸位真的知道,什么叫做道法自然?”

场内俱静,一时没了声音,唯有魏妟开口道:“道性自然,无所法也。修道一途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尊道贱道。道之随心,不说刀枪剑戟,便是……”

魏妟微微停顿,手掌在桌案上轻轻一拍,杯中酒水溅起,魏妟对准一滴,拇指中指弹射出去,水滴飞过姚宗主的鬓角,洞穿其身后梁柱。

“滴水!”

魏妟手掌又是一挥,摆在厅角的花束飞出一片花瓣,落入魏妟手中。魏妟两指夹住,掷出去,再次擦过另一位“嘴碎”之人的面颊,将其身后青铜鼎砸出一个洞。

“飞花!”

魏妟抿唇,接着说:“皆可为道,皆可入道。”

这一手着实让人吃惊。惊得不是他能用水滴飞花将梁柱青铜洞穿,而是洞穿的洞口俱是水滴花瓣模样,切口整洁,非但未伤其余部分丝毫,整个过程便是连丁点声音都没有。

尤其是姚宗主和那位魏妟没记清名字的“倒霉人”,水滴飞花自他们身周擦过,他们竟是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