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几个苦馒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嚼着,秦河漫无目的的瞎逛。
有心想去乱葬岗赚一波,又觉的眼下还是不去为好。
别人不清楚怎么回事,那兵部的左侍郎柳长安柳大人可是门儿清。
说不得现在就有狄虏的细作盯上自己了。
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没必要惹一身骚。
走着走着,黎辰来到了一栋三层的红色小楼前,上书三个丝媚的大字小翠楼。
自古青楼命名,一二等多以院、馆、阁为主,三、四等以室、班、楼、店、下处为主。
红楼前,一群莺莺燕燕正飞舞着丝巾的拉着客。
相比于她们毫不遮掩,这主顾们,可就有意思多了。
有大大方方挽着姑娘就往里面走的行帮杠头,有嘴上说着不进去腿却往里面迈的青年才俊,还有姑娘捏着袖子就轻轻松松“拖”进去的官老爷。
上至花甲古稀,下至黄毛少年,你要真去数,保管能数出个五世同堂来。
功力最高的当属红楼老鸨,眼光那叫一个毒辣。
只需要一个对视,她就能判断这人是不是主顾。
秦河站了两分钟,她一共拉了十三个人,全进去了,无一失手。
秦河发誓,自己离她仅仅只有三米的距离。
完全透明。
一个啃着杂面满头的男人,注定与这种地方绝缘的。
秋风吹过,秦河忽然觉的天气有些微凉了。
摇摇头,正准备离去。
结果小红楼出来一个人,打着哈欠头发乱糟糟的,身边还有几个衣衫不整的浪荡子。
谁?
消失了好些天的徐长寿。
徐长寿也瞧见了秦河,走了过来,问“你咋来这了?”
“没事干,瞎逛。”
秦河咧嘴一笑,实话实说。
“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徐长寿显然不信,道“你要真想这事儿,去老巷口,那地方便宜,下次我带你去,这里的娘们个个三只手,没几十两银子傍身压根不够她们掏的。”
“老巷口?”
秦河忽然觉的李瘸子就是真瞎了也没啥关系了。
“下回再说吧,我得回去歇着去了,今晚还得值班,困死我了。”徐长寿哈欠连天。
“你这几天不会一直在这吧?”秦河好奇的问。
熬夜就熬夜吧,焚尸所哪天值班不熬夜,从没见他困成这个样子,好歹也是习武之人。
“甭提了,你那天让我去看郎中,结果看出事儿来了。”徐长寿一脸便秘的样子。
经他一说,秦河这才明白徐长寿这些天怎么消失的了。
徐长寿到底是曾经阔过,底蕴还在,找的郎中也是运河码头这一片有名的乔金乔大夫。
乔大夫祖上数三代,曾经是一名太医,后面不知道牵扯了什么案子被赐了白绫。
祖上遭了难,但医术留下来了,乔金乔大夫那可是有本事的人。
察言观色,捏手把脉,直言徐长寿内火极盛,若是不泄不了这股火,不出半月必七窍流血身亡,还点出了徐长寿的症状。
徐长寿吓了一大跳,赶忙问怎么泄火。
乔大夫微微一笑,写了一张方子让徐长寿照方抓药,回家再看。
徐长寿回家打开方子一看,上面只有一味小翠楼,火消病除。
于是乎,他便半信半疑来了这小翠楼,足足三天才把腹中的那团火给灭了。
“我的银子啊。”
徐长寿一脸肉疼的走了。
留下秦河在秋风中有些凌乱,不明白好好一个人,哪来这么大的内火。
这病也太奇怪了。
沿着运河往回走,宽阔的河面波光粼粼,时不时能见到鱼儿跃出水面。
秦河突然就有点想吃鱼了。
酸辣鱼、麻辣鱼、清汤鱼、鱼头豆腐……嘶,口水都快下来。
可惜一摸兜,就剩两文钱,买不起酸菜更买不起鱼。
正琢磨着,前面忽然骚动起来。
人群往一个方向跑去。
“三江帮和漕河帮打起来了,大家快去看啊。”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
人群顿时跑的更快了,争先恐后。
秦河把最后半个馒头塞进嘴里,也跟着人流跑过去。
到了一看,三江帮和漕河帮混战,拳头、木棍、砖头、牙齿、刀片子有啥使啥,两方估摸着得有个小三十来人。
一拳头下去,鼻血乱飙的,刀片子砍在身上肉翻了的,撩阴的、踢裆的,扑着张口就咬的,双方打成一团,下手那叫一个狠。
老百姓们很快就把三十来人战斗的小场地围的水泄不通。
“喔,这脚厉害!”
“用力,用力才能翻过来!”
“抓他头发往地上撞啊,你骑着他有个屁用啊!”
“用屁股坐死他,对对对,坐死他!”
“……”
百姓喜闻乐见且秒变功夫大师,“指导”起来是唾沫星子直飞。
秦河踮着脚看不清,挤又挤不进去,只能找了一棵树爬上去。
这一下视野终于不错,三江帮人少一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