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国宴话家常(1 / 2)

这张长桌宽三尺,长几丈。

毕竟也算国宴,桌面上铺绸盖缎,摆的都是齐国和南司州就近的地方菜,还有几道川渝菜。每人面前都配个给加菜的男侍卫。

而在安德王跟周国来使斡旋奉承之际,高长恭这边刚顶替了自己媳妇的侍卫,旁若无人的给她夹肉布菜,周国那头便起身来个人。

虞部大夫元旸是真没拿这儿当正经场合,把他那橘红色的大袖襦衫开叉到了肚脐,也没罩裲裆心衣,直接就将线条流畅的胸膛展露人前。他走出席位奔元无忧而来,在纤髾飘摆之间,这男人风姿绰约,一张美艳的脸上还嵌着潋滟勾魂的狐狸眼,这副媚态属实是颠倒众生。

元旸还带着那个树墩子总管,一个拎酒壶一个端酒杯,那位总管还掐着极细弱的嗓音,直夸女国主美貌国色,智谋武力超群,非池中物,羁旅齐国做一个小小的兰陵王妃属实可惜了。

元旸举着酒杯,也要为当日对女国主的无礼道歉,请求如今的兰陵王妃原谅他不识元君。

兰陵王觉得前面说的都是屁话,只当元旸摇曳着裙摆过来时,他才豁然起身义正言辞道:

“她重伤在身,不能饮酒。”

于是元旸说罢“我干了,你随意”后,直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还有一口从鲜红的唇角淌下,顺流淋漓到深邃的锁骨、起伏跌宕的胸膛线。

元无忧只是盯着他多看了几眼,便被高长恭暗自抓住了桌下的手,男子咬牙恨齿地,用仅有她能听清的声音在耳边道:“这个骚狐狸!扭腰撅腚的…有鸟的男人是做不出这种行为的,哪有公孔雀敢在国宴开屏啊”

可元旸一见俩人耳鬓厮磨,居然过来了,还凑近来扶着她轺车的靠背,俯身来调侃她,“小殿下喜欢臣下的姿态”

元无忧瞧着眼前大敞的衣襟,男子玉白胸膛上那两枚茱萸,都在衣下的阴影里肉隐肉现呢。

她莫名地脸颊滚烫,但依旧眼神坚定,态度诚恳道:“大人颇有魏晋风流之姿。”

高长恭连忙抓过她的手,搭在自己裙甲岔开的大腿上,挺着胸脯底气十足道:“殿下见惯了本王雄姿英发,瞧您新鲜罢了。”

望着鬼面男子那副时刻戒备的护犊子样儿,元旸也做不出别的刺激行为来,便扭头回了自己的座位,路过主位时,还低头跟宇文怀璧道,

“当时没注意,如今看来你眼光不错,她那颗泪痣和眼睛,很像您那位老相好贵妃娘娘。”

元无忧敏锐的捕捉到了,“贵妃我像别人”

因男子戴的玉片面具,众人看不清他面上的喜怒,只能听见宇文怀璧清嗓呵斥:“住口!”

这句话算是惹祸了。

坐在轺车上全程神情肃穆的女国主,此时直咬后槽牙,“说不说不说是吧来人,送…送客送不走,把孤送走总行吧”

高长恭自不会让她中途离席,便连忙劝她——

“元元别恼,周国主贵为一国之君,后宫妃嫔无数,总会有几个与国色美人相似的,而你夫君从头到尾只与你一人有过感情纠葛。”

瞧夫妻俩旁若无人的腻歪,安德王只能劝大家吃菜。望着凤目阴鸷却一言不发的国主,元旸不禁偷偷拉他袖子,戏谑道:“这姑娘比你有道行,恐怕你驾驭不来。不如让给我尝尝”

俩人都在尽量低声说话,也怕对面听见,宇文怀璧私下跟他委婉推诿,叫他小点儿声,不准冒犯女国主,自己却顶着玉片面具,抬头冲那女国主语气温和的问她,

“风陵王在齐国军营住着可有不惯伤处为何好的如此之慢朕带了一些川藏奇珍猛药来,以及各类滋补品,少顷会命人送到你帐中。以及一些金银首饰,即便你不好打扮,留着变卖也能以备不时之需,更有周国的蜀锦料子和应季的吃食,教你身在异国,也不忘故乡滋味。”

这顿席吃的元无忧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情被宇文怀璧这帮人闹的几流拐弯,七上八下的,尤其此时他这步“故乡情”的棋,算是把她对华胥和长安的旧情给勾出来了。

她和他有着同一个故乡,高长恭在此时,远不能理解他给她这种荣归故里的归属感,杀伤力有多大。

身处席间,这女国主与自家陛下就四目相投,琥珀瞳仁与深蓝凤眸里都是毫无杀气,又平静从容,却仿佛传递着某种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元旸打圆场道:“若非臣下拦着,吾主就差弄鸿雁来下聘了。”

大雁是忠贞之鸟,乃娶妻下聘必备之礼。

高长恭就算再迟钝,也意识到问题所在了,登时从鬼面射出两道凶光:“她是本王的爱妻,兰陵王妃!你们此举明着挖墙脚,不妥罢”

“我们陛下是为王妃的身体状况考虑,若兰陵王如此疑神疑鬼拈酸吃醋,宁愿耽误她的病情以至恶化,臣下倒替王妃日后的生活担忧了。即便她能躲过致命一击,恐怕也要枯死于兰陵王您的后院。”

元无忧唯恐两拨人继续拿她说事,赶忙打断:

“周国主的厚礼孤不需要,好意孤已心领了。”

鲜卑天子却变本加厉,继续眼含悲悯地望着她道:“风陵王若嫌少,朕回京后许给你十里红妆为聘。即便一国女帝愿屈尊下嫁,又岂能为人臣下区区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