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狐毛被水泡发,她艰难的频繁吐息,无忧抠着几乎勒进颈肉的白色尖骨,像被拴了锁链,冲进口鼻的苦涩河水,也成了琉璃渣子,扎得五脏内鲜血翻腾。
她忽然想起自己畏水!从前在宫里,冼沧瀛经常踹她进池子,把她摁头喝饱了,再捞她。
眼下情况紧急,元无忧拼命蹬腿延缓沉底,手脚都在河里扑腾摸索着,她明明在剑柄上系了韧丝,沾水变硬,是她不会水都能捞起来的程度,怎会摸不到
沧瀛见她只扑腾不与他打斗,便熟稔的把她脑袋往水里摁,打湿的纱料贴在他苍白羸弱的胸膛上,她狂挠他胸口!
气的她破口大骂,在水面发出“咕噜咕噜——”
元无忧恨死这蠢货了!他改名叫败事多好,跟厍有余凑是一对祸害。
俩人正扑腾水,水面却忽然浮起另一个脑袋。乌褐色的乱发湿透,贴在雪白的脑门,还拿蹩脚的汉语嘲讽道:
“嗤、这俩傻子!”
冒出来的是个穿斜襟黑衫,露着半边膀子的褐发少年,脸上布了几块红胎记,河水洗得他肤色白里透粉。
当看清他手里是青铜秦剑后,沧瀛脸色大变,原来这傻子刚才是在摸剑
“把剑放下!哪来的毛贼”
他想上前去追她同伙,那人又钻进河里跑了!水面顷刻恢复了平静,这上哪找去
而他又听见身后有呜咽声,回头一看,水上就剩了一坨污泥的乱发,还在咕咚咕咚冒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