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龙的话音刚落下。紧接着。站在他身后的青年,也跟着双膝跪地:“蒋教授大义!”“蒋教授大义!!”被人丢在角落五花大绑的金霸天,赤红着眼睛,挣扎着朝着蒋翩枝的方向看过去,他似乎想要阻拦。可现在,他双手双脚都被人用铁链绑了,就连嘴巴也被人贴上了胶带,压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听着众人的高呼,蒋翩枝的脸上反而露出一抹淡淡的欣慰。她扭头,看向冰棺内躺着的男人。她很替他高兴,他的下属,都拥戴他。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她才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庞龙的方向,她的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波澜,神色也淡淡的:“接下来,就麻烦你了,庞先生。”“蒋教授放心!庞龙会请全京城最好的产科团队,为您接生!”庞龙恭恭敬敬拱手作揖,然后,再一次向着蒋翩枝的方向叩了一个响头。站在他身后的青年人,也学着他的动作,向蒋翩枝叩首。仿佛,他们想以此,送蒋翩枝最后一程。蒋翩枝淡淡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走廊外,是看不到尽头的青年:“大家,都起来吧。”庞龙起身,同时,冲着身边的下属递了一个眼神:“还不快去请全京城最好的产科医生!”青年低头:“是!”同一时间的欧洲。一座各方面都足以在欧洲排名前几的私人医院内。一间特殊病房内。里面的病人不知道已经沉睡了多久。那张常年没有见过阳光,而显得苍白的脸却美得无比出挑。即便是她陷入沉睡,那张脸都美得令人心动。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一呼一吸间与常人无异。哪怕是在医院,所有能够接触她皮肤的物品全部都是最高档的货。房间内,没有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反而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充斥在这间房间内,让人瞬间感觉心神宁静。就在两名护工照常给床上的病人按摩手脚时。这道安静沉睡的身影,却忽然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明亮锐利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因为长年沉睡而出现的疑惑或者迷茫。这双眼睛里透出的神色,像是被人惊醒一般,透着几分不安与紧张。突然看到她睁开眼睛,房间内的两名护工也愣了一下。随后,几名护工眼底有兴奋流露:“病人醒了!”“快!快去报告二爷!就说病人醒了!”“二爷!二爷在哪!病人醒了!”“现在是什么时间。”床上的年轻女人坐起身,她顺势握住护工的手,那双冰冷又美丽的眼睛转向年轻护工:“我女儿在哪。”听到这位身份尊贵的女人问话,年轻护工说话时,也变得结巴下来:“蒋太太,现在是、是......”话还没说完。病房门口。几道焦急的脚步声就由远及近了。蒋千均拼命压制着声调里的欣喜若狂,他红着眼睛,盯着房间内已经彻底苏醒的人。盯着那张,二十多年几乎都没有变化的面孔。那张跟他记忆中,最后一次见过的面孔一模一样的脸。他嘴角上扬:“母亲,您终于——”‘醒了’二字还没出口。一只巴掌狠狠朝着他的扇了下来。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让整个空间都变得安静下来。刚才还沉浸在喜悦中的护工也傻眼了,她们愣愣看着面前的一幕,迅速低头垂下眼皮。蒋千均保持着刚刚被打了巴掌的姿势,他嘴角的笑容凝固了,他抬手,摸了摸嘴角的温热,有些无措地重新抬眼,看向面前的人:“母亲,您是不是,不认识孩儿了。”“刚才这一掌,是替翩枝打的。”顾向晚沉着脸,她盯着面前已经比她高了许多的老二:“我顾向晚,没有你这种不择手段的儿子。”她的目光移动,移动到蒋千均身后的蒋行舟身上。感受到来自亲生母亲的压迫感,蒋行舟本能地垂下眼皮,将脑袋压低了。顾向晚却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盯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面,也有你的手笔。”蒋行舟不敢出声,只是将头压得更低,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完全没有了在外人面前的盛气凌人。没有继续废话。顾向晚沉着脸,大步朝着走廊电梯方向走去。看着母亲走了。蒋千均才沉着脸扭头,看向身后的老三蒋行舟。“二哥,你看我干什么,我可没打你。”蒋行舟嘴角抽搐,最清楚二哥脾气的他,往后退了退。蒋千均盯着他,声音有些冷:“你,去跟着妈,她刚苏醒,身体还虚弱,别让她出事。”蒋行舟:“那你呢”“......她暂时,大约不想看见我。”蒋千均紧绷着脸,盯着顾向晚的背影:“我不后悔,就算母亲不认我这个儿子,我也不后悔。”“......知道了二哥,我去就是。”蒋行舟咬咬牙,不敢犹豫,迅速跟了上去。电梯口。感受到后面有人跟上来,顾向晚的脸色更沉了:“别跟着我。”蒋行舟像是一瞬回到了弱小无助的小时候,他弱弱开口:“妈......你不让我跟着你可以,不过,你有钱吗现在去哪,都需要钱。”顾向晚停顿了一瞬,冷着脸,瞥向他:“你妹夫在哪,我要见他。”提到这个话题。蒋行舟犹豫了。他悄悄抬眼,打量着顾向晚的神色,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见贺厉存的原因。顾向晚的脸色沉了下去:“你不说可以,以后,我也没你这个儿子。”蒋行舟:“......”已经很多年,都没人敢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了。突然对上自己的亲生母亲。蒋行舟此刻也说不出自己的感受。他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在顾向晚强大的压迫下,默默透露了贺厉存此刻的大致位置,同时,又给顾向晚订了最快去夏国的航班。只是,他心里纳闷。母亲这个时候去夏国,这不是给贺厉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