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
两人坐于高堂,交流甚密切。
反正该吹的牛,照吹不误;需要应诺时,或推脱,或转移话题,一个承诺都不答应。
老三远在千里之外的青云山潜修,方家这边肯定不能给他找麻烦,亦或添堵添乱。
如此这般拉扯,老村长见方言精明如狐,答的滴水不漏,忍不住恼怒心道:“此人从前还是一木讷本分之人,怎地家中小儿一朝登入仙门,就变得如此滑溜,如此精明?果真是一人得道,就连鸡犬都变得通慧明智了……”
一念及此。
老村长顿时心神浮动,越发渴求方家老三能够拉他们一把,将下面的子孙辈送入仙门。
虽然这群小子都没什么天赋,但说不准三五代内就有仙苗出生,到时若有前辈帮衬,自然是顺风顺水,一路坦途。
如果自己能够活到那般年岁,亲眼见到此盛况,倒也不负先祖之所托,将林氏家族带领的越发鼎盛昌荣。
心中如是着想。
老村长好似一只山野猕猴般,不时抓耳挠腮,费尽百般心思,试图将方家老小一齐纳为己用,同时也对方言越发看重。
……
几番推脱后。
方言婉拒老村长再三邀请,执意带着老大回家。
走在泥巴路上,方言犹自感叹:“这老奸巨猾的老家伙,如此攀附巴结,前怒后恭,若不是我心定如山,恐怕早就被动摇本心了。”
回想起先前被老村长步步紧逼时,自己那毫无反抗之力的样子,竟只能借助老三在宗门修行一事,方才逼退老村长的裹挟。
不仅如此,还差点就硬生生的变成了林家附庸,从此羁绊如附骨之疽,难以脱身。
好险!
再回头一看好大儿抱着从村长家带回的零嘴狂吃,忍不住一脚就踹了上去。
“爹,你打我干啥?”
方大山撅着屁股,一脸茫然。
“你这憨儿差点坏了大事,心里没数么?”
方言怒而发笑。
“啥?”
方大山听得一头雾水,口中连叫屈:“爹,您吩咐我做的事情,我全都照办不误,就连与人交流时,也丝毫不敢犯错。您这般怒火,又是从何而来?”
“这小子……”
方言心中一滞,竟拿他没办法,不由怒道:“罚你关一天禁闭,今夜不准出门!接下来无需农忙,我看你闲来无事,也该跟小二一起去学堂好好读书了!”
“爹,不要啊!”
一听不准出门,一个昼夜也就罢了。
又听说要去上学,方大山顿时一急,叫苦连天道:“爹,算我求你了,能不能不要去学堂?我宁愿在家割麦插秧,刨土灌溉,做尽农忙之事,也不想上学读书,听写什么破文章啊!”
“闭嘴!”
方言冷冷一笑。
“此事由不得你顺心如意!”
……
……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都在修炼中度过。
待得日头西落时,方大山已把老二接回家。
甫一进门,立马叫苦道:“爹,那学堂路程甚远,来去多有不便,不如明天我送小二上学时,给您采些野果,随便打些猎物回来吧?”
“不准瞎搞!”
方言冷眼一瞥,冷笑道:“小二,你明日看好你大哥,如若他敢私自走出学堂半步,你便回来与我言说,看我怎么惩治他!”
“好的爹,我记住了。”
小二抿嘴笑了笑,回头望见大哥求助般的目光,笑而不语,转身回房读书。
晚饭。
照旧是大锅大肉。
餐桌上,老大头一次没了食欲,一脸唉声叹气,嘴里不时嘀咕道:“爹,我想干活,这浑身充满了劲儿,不干活心里不踏实啊……”
“废话少说!”
方言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回头低声问老二学习情况。
这般作态,倒让老大一时有心无力,有力也无处使。
只见他放下碗筷,突然冲出家门,然后来到庭院树下,心中已是气急。
随着‘砰’一声,便挥拳对树上缠了一圈秸秆编织而成的草帘,开始每日操练,打磨自身气血。
砰!砰!砰!
他身板壮硕,力气极大,虽然不会什么武林招式,但也有一身蛮力在手,直打得树干啪啪作响,落叶纷飞,声势颇为惊人。
“爹,大哥确实不是一个读书之才。”
小二方大河犹豫了下,口中连道:“他以前上学的时候,学堂里的老师都不敢大声讲话,唯恐在课上吵醒大哥美梦,轻则被连番辱骂,重则暴打一通,所以……”
“所以什么?”
方言神色淡定进食。
“没什么。”
见老爹故作无视,方大河顿时泄气了。
“小二,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担心老大不肯屈服,去学堂惹是生非,徒生麻烦,对不对?”
“可是不上学,不读书,他能做什么?上山打猎?下水摸鱼?”
“亦或干农活,做个庄稼汉?”
方言停下进食,轻轻一抹嘴道:“自我苏醒以来,便立志改善家中情况,你们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