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还没等众人多寒暄几句,眼前大门忽然间就被人打开。
只见老村长带着自己的儿子,孙子等,一起涌出家门。
他带人走在最前面,周围村民迅速分出一条道。
双方见面时,只听老村长口中连道:“稀客,真是稀客!方言,还有方家老大,你们终于来了!”
“不好意思,让村长久等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方言略一愣神,便微笑回道:“前段时间连日下雨,一直都没来拜访,今日借分秧苗之际,我特意带上憨儿,过来跟老村长聊聊天,叙叙旧!”
“好,好,好!”
老村长连道三声好,伸手一引道:“请进——”
“多谢!”
方言沉稳老练,拱手回礼。
随后便带着方大山,一起大步走进老村长家的豪宅大门。
甫一进门。
众人便直入厅堂。
在老村长等人的簇拥下,父子俩刚一坐稳,就立刻有一娇柔侍女送上两杯香茗。
“村长如此宽待,不胜感谢!”
方言微微颌首,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笑容。
“不必客气!”
“有道是贵客登门,自然要以礼相待。”
老村长挥手屏退众人,只留下自己的大儿子,与大山相对而坐。
此人长了一张眉目和善,面庞白净的脸,一身上等绸衣,柔软顺滑,不仅掩盖了他微胖的体型,还显得其人风度翩翩,贵气雍雅。
不一会儿便与方大山小声交流,好像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其言辞间,多是关心大山的生活,学业,乃至吃喝玩乐等事宜,给人一种八面玲珑,如沐春风之感,显然话术有道。
然大山已被老爹再三警告过,逢人巴结或奉承时,脸上要带着笑,心里要提着醒,万不可被一时吹捧所迷倒,继而口无遮拦,如应声虫般事事应诺。
若有一次犯错,从此便直接禁足家中,再也不能出去撒野。
所以,方大山心里门儿清。
一边听得连声称是,一边嘿嘿傻笑,故作摇头晃脑之态。
无论对方提出什么请求或条件,都不肯答应,即使被人连番刺激,也强忍心动,硬生生转移话题。
方言坐在客座上,心中暗笑。
“憨儿看似顽劣,头脑愚笨,实则心下腹黑,多有小心机。”
“一个快把‘激将法’和‘交心术’交替写在脸上的人,显然不大可能让大山轻易中招。”
如此这般。
偌大的厅堂里,一时倒显得十分喧闹。
老村长品着香茗,一开始含笑点头,片刻后,已然脸色阴沉。
听着一大一小互相打机锋,不一会儿,心中已渐生烦躁感,又过了片刻,终于忍不住轻敲木桌,开口道:“行了,大儿你先退下,休要胡言乱语,让为父与方言父子坐在这里,好生聊聊天吧!”
“是,父亲!”
林家大儿陪着方大山打了半天嘴炮,却无半点收获,此时心中也十分羞恼,听到这话,连起身对方言拱手道:“不好意思,家父发话,我也只得先行退下了。”
“无妨无妨,慢走不送——”
方言微一摆手,脸上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待得其人走后。
忽然间,只听老村长略带愠怒的声音突兀传来:“方家小子,我听说……你前段时间曾当众暴打我家孙儿一顿,可有此事?”
“啥?”
方大山听得一愣。
他正忙着吃桌上的零嘴,根本想不到老村长竟会突然对他发难,一时间手足无措,颇有些无助的望着自家老爹。
方言眯着眼睛,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生气,继而欠身道:
“老村长,您何必动怒?两小儿之间不过玩闹,应无大事。”
方大山也反应过来,口中连道:“对啊!我可没主动打他,只是被迫还击,当时若不是他仗着人多势众,想要抢夺我手中的猎物,我是决计不会动手的!”
“哦?是这样么?”
老村长听得皱眉,目光转冷。
随着他脸色变化,一时间厅堂里的温度都仿佛降低几分。
方言面上保持微笑,心里却在猜测,这老村长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两小儿打架一事,这时候突然说出来,到底是杀鸡儆猴,还是隔山打牛,欲借此事敲打自家老小?
若是前者,自可忍一忍,等到老三学成归来时,再一并了断。
若是后者,显然已是迫在眉睫之事,此番若被人拿住把柄,要么遭人轻辱,任其拿捏,要么大闹一场,远遁他乡,无论哪一种结果,都会造成不可预知的后果。
方言也不知老村长此言何意,这会儿倒也沉得住气。
等到一口香茗在嘴里慢慢品出味道时,脸上甚至轻轻笑了出来。
老村长猛一回头,见方言面上含笑,皱眉不悦道:“方言,此事已发生多次,显然不是小事,你有何计较?”
“既然村长刻意说起,想必心中自有公允。”
方言听到这话,语气平淡的回道:“这样,如若我儿真犯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