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迎回了被罚在魔渊之地的雁九翎。”
“是他?邪剑痴?!”
“没错,正是他,左良的亲传弟子,当年以圣地身份加入魔宗窃修魔剑之人,被迎回来了,听说跟随他归来的,还有几位魔宗的剑道余孽……”
“咳……师弟,慎言,魔宗覆灭已百年,昔日的魔宗剑修,在魔渊镇守百年,如今入白玉京……身份自不同往日了,三大圣地向来同气连枝。”
蓬莱圣地的数名长老正说话间,白玉京玉阕宫辇之上,忽然有一道魔剑倏忽纵闪天际,一斩剑气翻涌,剑气如云雾翻涌,一道凌厉身影脱云而出,朝着策马向前的少年俯冲而去。
“兀家少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藏我魔宗圣物,吃我一剑!”
“小师弟!”
青石古道,萧木清秀发拂面,身下坐骑陡然间化作一团血雾,她如今虽是八境修为,在对方睥睨的剑威之下,无法再前进分毫,虽有自保之力,却稍显狼狈,而这般敌人,还不是冲她来的。
顾余生纵马向前,凝目看向云端用来的剑气,嘴角露出一抹残忍,书箱里的宝瓶淡然地抱着一本小册子,另外一只手握着糖葫芦,一点也不为所动。
嗤!
黑魔剑气三千丈,一束纵云端,快至顾余生面前时,双瞳中的剑气越来越霸道,他的眸子深处看向那一道狂傲骄纵之人:“滚下来!”
声啸剑气,黑色的魔剑瞬间化作尘烟消失,一记眼眸中透射而出的神识之剑如细丝般穿过剑气,嗤的一声刺进对方心口。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弦丝颤动,身在高处的魔宗剑修闷哼一声疾驰遁落,噗通一声巨响,他以双脚落地随后滑跪双膝,将大地犁出两条深深的痕迹,直至停在顾余生白马头前。
至此时,对方的身形容貌才完整的被看清楚,赫然是一位体形魁梧的彪形大汉,其手中魔剑宽巨,剑刃锋利,可怕的魔气附着在剑刃上,犹自如黑色的火焰在燃烧。
如此壮汉,已是九境大成修为,修炼魔宗功法将身躯与剑融为一体,故而骄纵轻狂,只是这般叩跪在地,双膝沁血,一双眼睛瞪大,一脸难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你!”
嗤!
坐骑上的顾余生以指为剑,剑气断发悬停在眉间,才淡然地开口:“你现在能活,是因为我心中有六先生,你说的魔宗圣物,是这个吗?”
顾余生抬手取出一把魔琴,以手指轻按在琴弦上,能发出美妙音符的琴弦,立时化作引而不发的利剑。
“……是。”
壮汉吞咽一口唾沫,生死之间,他变得老实起来,再难有高傲的神色。
“那么,此物,我藏得?”
“当……当然。”壮汉声音低哑,神色变了又变,忽然低头咚咚咚的磕在地板上,无比恭敬道:“属下圣教阮清,拜见……十五先生,拜见宗主,祝宗主千秋万载,得道长生!”
啪嗒。
宝瓶手上的糖葫芦掉在地上,她探出小脑袋,一脸复杂地看着地上的一团匍匐躯体,一时之间十分震惊。
啥情况?
黄丽娘,萧木清也是呆愣当场。
这算什么?
堂堂九境大成的魔宗修行者,膝盖这么软?
那刚才的嚣张劲去哪了?
就算因为顾余生手上有一把古琴,不至于如此吧。
人为活命,当真可以不要脸到如此地步?
骑在马上的顾余生面无表情,数息后,他若有所感的看向云端遁来的玉阕。
唰唰唰!
又是数道强大的身影凌空而来,他们身上同样魔气涌动,但他们尚未搞清楚状况,十分惊骇急切道:“你是谁,胆敢与白玉京圣地为敌!”
说话之人尚算心思机敏,城府极深,魔宗之名已远,白玉京圣地之名才有震慑力,他这般呼喊,白玉京的三千剑客岂能坐视不管,霎时,天空皆是剑影纵横,道道人影化剑阵,将顾余生等人团团围住。
“是他,顾余生!!”
当白玉京三千剑客立稳身形,有人看清顾余生的面容,面露骇然之色,下意识的向后退步,喊出顾余生的名号。
当顾余生三个字在空中回响,原本紧密无比的剑阵,不由自主间出现瑕疵,退避出现破绽,若是常人,当抓住这一丝破绽离阵而去,可顾余生只是嘴角一冷,淡然开口道:“怎么?你们三千剑客,惧我顾余生一人?由此看来,白玉京圣地也不过徒有虚名。”
“哦?真的吗?”
突兀的一道声音森然而至,凌厉般无形剑气穿空而来,顾余生立骑在马背上,虽未有任何动作,可他身前三尺范围,眉心之处,泛起一圈一圈的波纹,猝然逸散的无形剑气将两旁旷野斩出一条细密千丈的沟壑,可怕的神识风暴这才如狂风肆虐开来。
唰!
一道身影一闪出现在玉宫之外,威严的气息稳住了避退畏惧的三千剑客,又听嗤嗤嗤几声剑气交错,玉阕宫辇之上血雾弥漫,方才借白玉京之名的魔宗残余之辈殒命当场。
雁九翎神色冰冷,将目光挪向顾余生面前匍匐的身躯,抬起右手,指尖凝出一道剑气,剑气如一记陨落的星矢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