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那么多人命……”

“他妈的，他们是人吗！你懂什么！”李沉州也吼了回去。

确实，李沉州是秩序官，所有的秩序官在成为秩序官之前，都是从现实世界进入这里的玩家，对于他们来说，文明城的原住民确实不算是人，就算不是鬼怪，也只是NPC，是一串数据而已。

但李乐媛不一样，她是原住民，那些死去的人，是和她一样的同胞。她不理解，她看着李沉州的眼神中多了不可思议的意味：“他们怎么就不是人了？你才不是人！”

“你……”李沉州的眼底泛起血色，被踩到痛脚要跳脚的样子。

李乐媛一步步退后，看上去真被李沉州恶心到，想要离他远远的。

李沉州还算是人吗？当了秩序官，要一辈子待在文明城不能出去，回不去现实世界的人，还算是人吗？

听见李乐媛骂他不是人，李沉州不再反驳，冷笑一声，拿出一柄手铐，把远离自己的李乐媛扯过来，把自己的手和李乐媛的手拷在一起：“是，对。我不是人，你也不是人。刚好。”

李沉州：“你躲啊。怎么不躲了？”

李乐媛扯了扯手铐：“你有本事就别解开，我就看着你怎么被打死。”

李沉州一只手被和李乐媛绑在一起，看起来是拖了个累赘。

但他却不在意：“对付他们，我只需要一只手。”

“挺嚣张。”余九犹嗤笑一声，抬起了手臂上的弓，对准了李沉州。

“我，有一个问题。”乔无楚扯了扯余九犹的衣角。

“嗯？”

“你目测下，这里有五米吗？”

余九犹听见这个问题，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立刻道：“你买了……？有的，六米多。”

余九犹这个回答刚出来，就听见旁边的乔无楚仿佛启动了什么机器，“滴——”的一声响起，随即旗台上从李乐媛的身上传来了一声机械声：“我们携手吧，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李乐媛和李沉州都愣住了。

李沉州脸色大变：“你身上是什么？”

李乐媛转头看向旗台下的乔无楚。

她刚刚听见了提示，她的体内被植入了……炮弹？唯一和她有接触的除了李沉州，就只有乔无楚。是她做的？

对面那个女生眼神清澈坚定，竟是不见半点心虚愧疚。又看错人了。她还以为，她和她的外表一样柔软无害。如果她一开始也像她那么坚定就好了……

炮弹有生效时间，李沉州伸手去捏手铐，想和她分开。

“陈舟哥，跟我走吧。”李乐媛主动握住了李沉州的手，声音轻轻的:“我一个人，害怕。”

李沉州即将捏碎手铐的力道轻了下来，看着李乐媛，似乎叹了口气：“……”

就在那一瞬间，旗台上响起尖锐的电子提醒音，随即“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旗台都炸开了，烟尘大起。

“啾！”一把焰火从爆炸中心升起，冲到半空，火红的光在空中铺开，组成了一朵烟花，随即浮现了几个字：“世界真美好。”

六米之外的众人虽然没有被波及，但前面的青灰色烟雾笼罩，什么都看不见。

乔无楚看着前面旗杆的位置，她目测过，旗杆比五米高得多，上面的u盘应该不会被波及。

但烟雾腾飞，笼住了整个旗台，很快旗子便被烟雾吞噬，看不见了。

乔无楚听见地裂坍塌，碎石滚落的声音，旗台开始塌陷。

“糟了。”旗杆要倒。

“噌——”乔无楚的右边，余九犹挽弓放箭一气呵成，支银色尾羽的箭闪着锐利的光，直飞出去。

那支箭速度很快，就像一道电光钻进了烟雾中。

什么都看不见，能射中吗？

余九犹放下了弓，耳尖轻轻动了动：“中了。”

烟雾很快淡去，乔无楚朝前走了两步，旗柱确实已经倒下了，但其中一根旗杆上却已经没有旗帜了。

旗子呢？顺着旁边余九犹的眼神，她模糊看见，对面的大楼上，一面月纹旗子被支银箭刺透，扎在了安飞驾校唯一的大楼外墙上。没有落在地上。

余九犹的那支银箭把月旗从旗杆上撕扯下来，并且被带着钉在了大楼墙上。

众人上前检查，U盘还在那面旗子上。

他们爬上楼，把U盘拿到手里时，空中传来了系统提醒音。

【隐藏任务已完成。感谢市民们为文明城做出的贡献。】

就在乔无楚以为要开启结算时，又听见另一声叹息：

【074秩序官李沉州殉职，为感谢他对文明城做出的贡献，请市民们自愿默哀分钟。】

……

“真狠，尸体都没了。”

青黄色的土灰烟雾还未完全散开，一个穿着青色长裙的清瘦女子凭空忽然出现在旗台上：“真可怜。”

她打着一把黑色油纸伞，手上提着一盏灯光微弱的青色羊角灯。

“送灵者？”余锦戏捏紧了手上的巨锤。

那女子转身，低头看向了大楼下的乔无楚，完全不看旁人，只看着乔无楚开口道：“是专门为秩序官们收尸的人。人们叫我送灵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