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庆听着声音有点陌生,他走出院子。
却见是三四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梳着大背头穿着不伦不类的,看着不像是本村的村民,不过也有一个是赵国庆认识的。
那是本村一个二流子,刚好也是他们今天聊天的说到老闫的大儿子,闫大。
“你们这是有事?我爸住在老屋那边,他不住在这里!”
赵国庆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这几个人,不知道他们找赵贵干嘛?
“你就是赵国庆?我听说你小子很有钱呀,生意都做到城里去了,了不得,嘿嘿,赵贵有你这个儿子发达了,对了,你爹欠我三十块钱,你这当儿子的给还了吧,要不然真的闹起来,你这有头有脸的人不好看呀……”
领头的一个人手里还夹着一根烟,对着赵国庆弹了一下烟灰。
一开口却是让赵国庆给赵贵还账?
三十块?
这,赵国庆愣了一下,赵贵是爱打牌赌博,这居然还在外面欠了三十块?
要他还?
真是好笑,这自己真的给还了,这次是三十,下次怕就是一百三百了。
这样的事情赵国庆肯定不会愿意。
“你们找错人了,又不是我欠的账,怎么来找我?谁欠的找谁去……”
赵国庆说完这些,转身就要进院子,却被闫大喊住了,说是这些人都是狠角色,这赵家也不缺这点钱,要是真的不还,怕是到时候赵贵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不值得呀。
这话说的,赵国庆冷哼一声。
“人家敢借,就会想到这个,你们就去找他要去,这会来找我算什么事情?我都说了,没有,不给,又不是我借的,你爹不是还病着吗?你不去照顾你爹,你跟着这些人瞎混什么?”
赵国庆刚才就听到别人在讲这个闫大,赌博把他爹的棺材都给输掉了。
现在这想办后事,连个棺材都买不起。
真是一言难尽,这样的人自然是有多远让他滚多远,看着就让人生气。
“大侄,我爹那情况是不好,我这不是也想找点门路赚点钱,这,你说的对,我回去照顾我爹,照顾我爹……”
那闫大瘦的跟竹竿一样,因为特别瘦就显得有些高。
这会被赵国庆提到他爹,他这气势一下子就怂了,说话的底气也不足了,一个劲的跟赵国庆解释,说是这几个人是隔壁大队的人。
找到他人让他帮着带路,他刚好都认识人,就带过来了,他也很难做之类的话。
赵国庆不喜欢这闫大,也就懒得搭理他。
更没有理会那几个想找他要债的人,转身就走进了院子里,那边也有人在向赵国庆打听,外面怎么一回事?
“没事,找人找错地方了……”
赵国庆虽然话这样说,但是想了想还是在没有人的时候,把这事说了一下。
刘贞芳一听到这话,气的浑身发抖。
“你爸,刚正经干活几天,这老毛病又犯了,这赌钱的人就是贱,一空下来就手指头痒痒,真要是痒,为啥不放在地上墙壁上使劲磨……”
刘贞芳说这话的时候,一副恨铁不成钢,她眼睛都红了,被气的。
这赌钱不管是输赢,只要是沾染上了,有瘾。
输钱的想着赶本,赢钱的还想多赢点,弄到最后都是输钱,看到谁家赌钱最后能养家的?
赌钱就像是无底洞,都是家里的大人孩子都跟着遭罪呀。
“幸好咱们分家了,就你爸那德行,他要是不改,一直赌,那就是赌死在里面,他怎么就不去死了,死了就不用操心了……”
刘贞芳一边说一边气的不行。
说的是不管赵贵,但是她心底还是担心,做事起来都是有些恍恍惚惚的。
赵国庆则忙着把家里的一些菜鸡蛋还有粮食往城里送,顺便还的拖碎油饼回来,还的去城里帮忙卖货,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就索性把城里要找一个,人品好的姑娘进城帮忙的事情说了出来。
农村劳动力有剩余的,不少人听到这消息,在打听一下,听说赵家愿意给三十块一个月,一下子不少人就动心了。
一个姑娘家,在农村挣工分,一月哪有三十块钱?
就是原本公社陈芙蓉,还是人羡慕无比的工作,一个月也才二十八块钱。
这,赵家找一个人帮忙就是三十块,这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工作。
当下不少人就心动了,整个朝阳大队都在说这事,被不少人家想着自己和赵家关系不错,也不知道人家找到合适的人没有,赶紧的把自己家姑娘送过去,这去晚了可就没放位置了。
消息一散播出去,第一个上门的谁也没想到,却是陈红梅。
她带着赵冬梅。
“这是个老实孩子,跟着哥哥姐姐我放心,钱不钱倒是没必要,有口吃的就行,你们管着她我也放心……”
赵冬梅今年大约十五岁,在读初一,因为她上学比较晚。
他们班上十四十五十六岁的都有,反正在农村早一年晚一年上学都很正常。
而且姑娘家读书,读到中途辍学的那种特别多,很多连初中都没读完,就出去当小保姆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