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籍的儒生不在少数,每天总想着和我们打一架的儒生也不在少数……”
“孔圣还在,这些事情会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的。”
“孔圣本人确实无所谓,心胸宽广,可是孔圣的另外一位师弟轲师叔,他和师父的观念冲突实在是太大了。”
孔圣目前为止,只有两位师弟,全都是代师收徒。
一位是孟轲,此人主张人之初性本善。
一位是荀况,主张人之初性本恶。
反正,这两位师弟经常处于王不见王的状态。
孟轲很喜欢辩论,尤其是吵起来的时候脾气那叫一个暴躁,谁都敢喷,喷孔圣的次数也不少!
偏偏荀况也不是个怕事的,喷就喷呗,谁怕谁啊?
大多数时候孟轲辩论都吵不赢荀况,最终吵着吵着就动手了,二人一动手,他们的门人弟子亲友也就都跟着动手,打啊打啊,又不能打出人命,很多时候都打出了真火,可是有孔圣压着,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人命。
到了后来,就只能王不见王了。
有伱没我!
有我没你!
邀请了孟轲,就不要再邀请荀况,反之亦然。
这两派,如今已经算是公开决裂了。
要不是孔圣在上面压着,这两派估计会互相开除对方的儒籍!
想到曲阜如今的情况,张良直接叹息道“三大学宫数曲阜学宫人数最多,出身最杂,矛盾最多。”
“但如今正处于天下大变的关键时刻,无论如何,也不会直接动手吧?”
“关键是我已经到极限了,接下来是时候到处走一走看一看瞧一瞧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书,虽然我如今就能直接突破,但我觉得还是再去看一看瞧一瞧。”
“公子你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先天真人而已,不是很难,读书的时候,读着读着也就明白了一些道理,看到了前路,继续读书,读着读着,就濒临突破了,如今我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
说着,韩非就拿出了自己写的一些文章“这几篇文章都是我最近写的……”
张良看了看韩非的文章,顿时就明白了,韩非和儒生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而人主兼礼之,此所以乱也……”
读到这里,张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怪不得韩非想要跑路!
在儒生大本营里面高声大喊儒以文乱法!
这句话估计喊出去之后,以后走夜路都得小心被人给套麻袋扔河里。
“学宫虽好,可这里毕竟是儒生的学宫。”韩非淡淡的道。
“所以,我打算前往盐城亲自考察一番,如今盐城的一切很新奇,很新鲜,隔着这些官报,我只能隐约觉得盐城在搞一种很新的东西。”
“在过去,天下是君主、卿相、大夫、士人、国人、庶民、野人,层次分明。”
“可是如今的盐城,却完全不是这一套。”
“盐城那里,如今似乎打算全员变成道人。可一个完全只有道人的国家,又该如何存在,如何治理呢?”
“盐城的一切对我这种学者而言,其实有相当大的吸引力!”
“如今,我打算趁此机会前往盐城亲自考察一番。如果可以,我会把我的文章直接发表在盐城的官报或者期刊之上。”
“如果可以,我到了盐城之后,我会直接起一个笔名,然后在盐城办理一份新的报纸,这份报纸就专门讲述我的一些所思所想,然后看看能否聚集一些志同道合之人!”
“最重要的是,造纸术和报纸让我看到了新的东西!”
听到这里,张良认真思索了一番“我承认造纸术很重要,有了此法之后,大量的知识就可以记录在书籍之上传承下去。”
“书籍的价格也非常亲民,这就意味着读书的成本将大大降低,读书人的受众可以直接扩大十倍以上!”
“而且,更多的人也都拥有了著书立说的资格,这确实是前所未有的文教盛事。”
“盐城也可以趁此机会扩大影响力,吸引足够多的人才,那姜华也能趁此机会获取天命,未来成为真人几乎是必然之事。”
“可是,还有什么呢?”
韩非看了张良片刻,随后就叹息道“子房,我从不怀疑你的智慧。”
“可是如今,你显然已经被出身、过去的环境给束缚住了。”
“真正的智者,要脱离这些束缚。不是说智者一定要出卖自己的出身,而是智者在思考一件事情的时候,一定要摆脱自己的出身,摆脱个人的局限,这样才能真正的站在高处来评价一件事情。”
“就像这造纸术,看到了书籍便宜,联想到读书人群体扩大,联想到会有更多的人著书立说,这确实不假。”
“可是,我却借此事看到了盐城更大的野心!”
“当然,盐城也从来没有遮掩过这一点,只是过去的你没有看穿而已。”
“子房,你的智慧被身份立场束缚住了,这其实是大一统的功业啊!”
大一统!
这三个字就像是石破天惊一样,直接让张良呆住了。
几乎是呼吸之间,张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