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中,刘沙忍不住道:“不会吧。不会这么离谱吧。”
虽然是有点离谱,但也不是不可能。
在某种情况下,死人是比活人值钱的,比如说配阴婚。
活人的大姑娘好找,死人的大姑娘可不好找。
而且活人的大姑娘可以慢慢找,你可以从十五岁相亲到二十五,李武这样三十再娶媳妇的,除了别人说点闲话,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配阴婚就不一样了,那最好是在死亡到下葬的这几天就要完成,是拖不得的。
别看李武娶妻花了不少钱,比普通人家花的钱要多,但是如果想找一个合适的配阴婚的对象,花的钱只会更多。
叶彩唐道:“李家说不定就是靠这个赚差价呢,所以心虚,要不然的话,之前他们为什么见到……”
差一点就顺嘴说出来了。
叶彩唐紧急停住:“要不然的,他们为什么会心虚?”
“是啊,说起来也奇怪。”刘沙道:“我听说李家还闹过鬼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害死的于艳喜回来找他们算账了。”
刘沙你真相了,但是我不敢说。
叶彩唐打了个哈哈。
“有可能吧,俗话说得好,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谁叫他们心虚呢。”
天真的刘沙点头:“有道理。”
虽然他们不知道于艳喜是被李武害死的,以为她只是意外死亡,但这不影响他们的心虚害怕。
他们没有害活着的于艳喜,但是害了死的于艳喜。
所以半夜看见于艳喜的鬼魂出来,以为是来找他们算账的,一个个吓得半死。
夏樾赞许道:“小叶这么一说,倒是都捋顺了。”
叶彩唐非常艰难的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了一下。
她现在不太能直视夏樾,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还是自己的领头上司,让她以后很不好混啊。
平时又给赏钱又买吃的,还和大家说说笑笑,竟然都是笑里藏刀的假象。
夏樾冷酷无情道:“去把李仁寻夫妻找回来。”
李仁寻夫妻得知了儿子杀人的消息,如丧考妣,到家之后便抱头大哭了一场,还没哭出个所以然来,王统就带人到了。
他们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又被抓回了六扇门。
夏樾居高临下的:“知道为什么抓你们回来吗?”
李仁寻夫妻茫然摇头。
夏樾冷笑了一声,拿起手边的一张名帖,丢在了地上。
李仁寻一头雾水拿起名帖,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这是一张合八字的生辰帖,大红的封面,是男女双方即将成亲的时候,用来合八字的。
生辰贴上,一边写的是于艳喜的八字。另一边,却不是李武的生辰八字。
李家村周边就那么大,太远的也够不着,在那么大的范围内,不是天天死人的。
刘沙带人去一打听,很快就打听到在于艳喜死亡前两天,隔着两个村子的地方,也有人过世。
是一个未婚的年轻男子,在家停灵三日,就在于艳喜死亡的第二日下葬。
问起邻居,说当时下葬的仪式十分蹊跷。
好像没什么毛病,但好像又有点神秘,虽然说不出所以然,但很快锁定了给他们家办丧事的大师。
死者叫皮文斌,今年十六尚未娶妻,家中富裕,比李仁寻家富裕上好几个档次。
皮文斌倒霉,出门没看黄历,被一块山崖掉下的石头砸死了。
家里悲伤之余,便想起了这一档子事情。
皮文斌已经订了婚,他意外身亡,原来的婚事肯定要取消了,又怕他孤单不肯安心上路,便张罗着,找一个新丧的女子,给他完婚。
那师父四处寻摸的同时,正巧又接了于艳喜的生意,他一看两人的生辰,一琢磨,这不是巧了。
瞌睡送枕头,财神爷送钱啊。
虽然师父知道于艳喜是成了亲的,但是李武不能人道,这也是个大家都听过风言风语的秘密。
于是他两边一牵线,妥了。
皮家得了个黄花大闺女给儿子配阴婚。
李家得了一大笔钱,很快就能给儿子再找个新媳妇,又用钱封上了于艳喜父母的嘴,
师父拿了一笔中介费,简直三全其美,没有人不满意了。
除了冤死的于艳喜死不瞑目。
不过李仁寻夫妻看儿子哭的还挺情真意切,这事情硬是瞒住了他,和皮家私下就将事情办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李武也有瞒着他们的事情。
李仁寻夫妻一看这帖子,顿时明白这事情瞒不住了。
“花五两娶儿媳妇,再把儿媳妇三十两卖了,你们两口子倒是从活到死,算计的明明白白啊。”夏樾一声吩咐:“都带上来。”
该抓的人,都抓来了,一个不少。
皮文斌的父母,给皮文斌和于艳喜办后事的风水先生,三下一对质,根本不用逼供,大刑伺候什么的,稍微吓唬两句,就什么都说了。
就连李武也都惊呆了,万万料不到自己父母还有这个操作。
等事情是捋清楚了,夏樾道:“如此说来,于艳喜的尸体,现